她不動聲色安撫了蕭文慎幾句。
“母親不在了,這府里內(nèi)務(wù)沒人管束,為難了父親,還要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p>
“我這幾日便在盛萱堂住下,也一并幫著父親管束,父親若朝中還有事情,先去忙吧,切莫耽誤了公務(wù)?!?/p>
蕭文慎滿意地點點頭,“這樣就最好不過了,還是華臻懂事,如今能為父親分憂了!”
“我今日雖告假不去上朝,但公署仍有些事務(wù)未清,既然有你留在盛萱堂,那我便先去處理公務(wù)了?!?/p>
說罷,他起身便要離開。
走了兩步,忽地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榻前,端起那只還未喝完的藥碗。
“這藥冷了,回頭我讓廚房重新煎一副,再給你祖母送來。”
蕭華臻不語,只乖巧地將他送出老太太的臥房。
蕭文慎腳步輕快,從始至終沒有回頭看過一眼蕭老太太。
與方才榻前侍奉、憂心忡忡的模樣,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蕭華臻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愈發(fā)強烈,忽然開口叫住他。
“父親。”
“雖說盛萱堂的下人一時懶怠疏忽,但她們畢竟是服侍祖母久了的,祖母的習(xí)性脾氣,她們最是清楚不過?!?/p>
蕭文慎皺眉,端著藥碗的手指有些發(fā)緊。
他語氣十分不悅,“你想替她們求情?那些婢子疏忽導(dǎo)致你祖母病重,沒有重罰已是看在你祖母面子上,難不成還要叫她們回來繼續(xù)耽誤你祖母病情不成?”
“我知道,眼下父親換了新的來,也是為了祖母考慮,但一時之間,到底不如用慣的人好。”
蕭華臻看上去十分為難。
“何況女兒年紀(jì)還小,如今秦媽媽又不在,若沒有個熟練得力的……“
她看著面色沉肅不肯松口的蕭文慎,嘆了口氣。
“父親若還是覺得她們不好,不如這樣,我在都督府這幾日,都督也給了我?guī)讉€伶俐懂事的,芯蕊,你去一趟都督府,到懷瑾園里把她們叫來幫手吧……”
“不必!”
蕭文慎冷聲阻止,“自家的事情麻煩都督的人,傳出去成什么樣子!”
蕭華臻走上前滿臉懇切,“父親考慮得在理,既然如此就讓秦媽媽手下那兩個最伶俐的回來就成了,一個叫重陽,一個叫端午?!?/p>
她伸手,手指緩緩搭到蕭文慎拿著藥碗的那只手臂上,輕輕地?fù)u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