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時安這天上完上午的課,繞去律所取了份文件,在街角那家咖啡店外面,意外看見沉紀雯。
她穿著一件深灰大衣,頭發(fā)卷成大波浪,妝容精致,臨街坐著,桌上放著一杯沒喝幾口的熱飲。
對面是一普通男的。
兩人都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倒像是談工作。但沉時安一眼看得出來,那男的喜歡她。
太明顯了。
每當她笑一下,對方眼里就會亮一點。那種光他不陌生。
他知道自己眼里也是這樣的。
她從來都是這樣的。
大多數(shù)時候冷淡疏離,一副誰也別靠近的模樣,可一旦她愿意靠近誰——不管是出于禮貌還是短暫的信任——她看人的時候,總是帶著那種全神貫注的溫柔。
像在聽,也像在認同。
不需要多說什么,就能讓人錯覺自己是特別的那個。
他也在那些溫暖中生出妄念,想要這目光永遠只投在自己身上。
沉時安盯著那男生的表情,看了足足十秒。
皮鞋蹭得太亮,坐姿刻意,手背擱在桌上那點拇指的角度也做作。
“撐死能維持叁個月,”他心里想,“這種狗男人。”
他移開眼,本來打算走開,但忍了忍,沒忍住。
他往那張桌的方向走過去,走得不快。
兩人正在說話,他裝作剛看見,語氣帶著點剛巧的隨意:“姐姐?”
沉紀雯抬頭,顯然愣了一下:“……怎么在這碰上?”
“路過。”他淡聲答,目光掃過對面那男的,對方立刻點頭打了個招呼。
他沒理,只道:“你要走嗎?我剛好回去。”
沉紀雯看了看時間,點點頭:“好,我拿個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