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室寂靜中,謝翎之任由謝姝妤壓著,黑眸深深凝望著她。
謝姝妤擦了擦眼睛,趴在他xiong口,認(rèn)真地說:“哥,你是什么樣的人,我就是什么樣的人,我們兩個永遠(yuǎn)是一樣的?!辈耪f幾句,剛擦干的眼眶又有了shi潤的跡象,她耷著睫,鼻翼輕聳,“是,你是做過挺多不好的事,我也有好幾次生過你的氣,但……但我從來沒真的討厭過你,因為你是我哥,也因為……”
謝姝妤咽了咽喉口涌上的酸苦,看著身下這張與她六七分相似的面容,這張面容在她最年幼的時候陪伴了她整個童年,在她最灰暗的時刻給予了她無限溫暖。他會為了拿競賽金獎的獎金養(yǎng)活她,不眠不休刷題學(xué)習(xí),直到滿臉疲倦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也會包容她所有的脾氣和無理取鬧,對待她總像有用不完的耐心,把孤冷的她慣得無法無天。
他對她這樣地好。
……她又怎么可能完全不動心?
這顆心臟,即使明知那個人是她親生哥哥,也還是無法自控地怦然跳動。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義無反顧。
他們的感情,或許早在謝翎之給了她第一次臨時標(biāo)記、在她默許謝翎之一步步地跨越雷池期間,就慢慢橫生出錯誤的枝丫。
而放任這根枝丫肆意生長的人,并不僅是謝翎之。
還有她自己。
一直以來,她對他們之間親密舉止的縱容,大概不止是因為愧疚于當(dāng)初逼得謝翎之不得不給她標(biāo)記,幫她渡過發(fā)情期,還因為……
“……因為,我也喜歡你?!敝x姝妤輕聲地說,淚水順著眼角滴落到謝翎之發(fā)蒙的臉上,像是掙開了某道禁錮她的枷鎖,“哥……我愛你。”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自愿、且真心實意地說出這叁個字。
在此之前,人倫道德仿佛萬重山嶺佇立在她心底,不論她是試探抑或盡力,都只能勉強(qiáng)翻過半條腿。
但今晚……在這個只有他們兩人的夜晚,只有他們的家里。
她不想再管那么多了。記住網(wǎng)站不丟失: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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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怎么樣,倫理怎么樣——正如謝翎之說的那樣,都無所謂。
謝姝妤倏忽低下頭,主動吻住謝翎之的唇。
“……??!”謝翎之睜眼看著她,呼吸戰(zhàn)栗著劇烈波動。呆滯怔愣片刻,他猛得扣住謝姝妤后腦,啟唇激動回吻。
“姝妤,哥哥也愛你……哥哥最愛你?!边^激的情緒令嗓音微微變調(diào),謝翎之聽起來像是要哭了,他死死摟著謝姝妤的腰,好似要把她嵌進(jìn)血骨里一樣用力,舌尖從唇瓣間探出,勾著謝姝妤的小舌熱烈起舞,在她shi滑的檀口內(nèi)貪婪侵略。
火熱糾纏的唇舌間,謝姝妤帶著沙啞的泣腔,顫聲問他,“哥哥,為什么……為什么親兄妹不可以在一起呢?”
為什么親兄妹不可以在一起。
謝翎之也困惑過這個問題。
這好像是一個任誰都知道答案,卻又任誰都無法說出最正確,正確到足以說服所有人的疑問。一句“你們可是兄妹啊”看似就能讓所有人明悟,可到底明悟了什么,又沒人能說得出來。
謝姝妤兩手撐在他xiong口,婆娑淚眼求助般迷惘地望著他,“我以前看書的時候,看到過這樣一段話:在古希臘傳說中,上輩子殉情而死的情侶下輩子會變?yōu)樾置茫麄兛梢杂肋h(yuǎn)陪伴在對方身邊,卻永生不能相愛。……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親兄妹就不可以相愛?明明沒有人比我們更親近了不是嗎?”
她一遍一遍地詢問謝翎之,希冀他能給出她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公認(rèn)的回答。
——這樣,她就可以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