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從屋里出來,走到對面,敲響房門。
“阿姐?”男人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江念“嗯”了一聲:“我想同你說……”
話未說完,呼延吉的聲音將她打斷:“要緊事么?我睡下了?!?/p>
江念在暗暗的走道里站了站:“不是要緊事,你休息罷?!?/p>
就這么過了一夜。
夷越早晚溫差,晨夕起霧。
次日一大早,空中薄霧未散,秋月去灶房燒飯,珠珠伺候江念梳洗。
待飯燒好,天已大亮,早飯剛擺上桌,院門被敲響。
秋月前去開門,門外站著正是情姑的侄女,真兒。
“江阿姐,你們用早飯呢,吉阿兄在么?”
“他出去……”
江念剛要說呼延吉不在,因他每日早晨會趕著驢車在巷口等她,然而,話才脫口就見呼延吉一身清爽地從屋中走來。
“吉阿兄!”
少女捉裙上了臺階,走到呼延吉身邊:“阿兄,我初來徽城,一會兒你可否帶我去城外游玩?”
呼延吉笑了笑:“你姑母不帶你轉(zhuǎn)一轉(zhuǎn)”
“姑母有店子要照看,抽不出多的時間來。”少女說得有些委屈。
呼延吉看了眼院中的江念,問道:“阿姐今日可否自行去香料鋪子?”
江念見真兒睜著一雙清亮的眼,看著自己,微笑道:“你陪真兒,她難得來,香料鋪子不遠(yuǎn),我走著就能去。”
呼延吉頷首,帶著人出了院門。
用罷飯后,江念便去了香料鋪子,這一日不知是怎么過的,天暗時,收好調(diào)香間的器具,同店伙計招呼了一聲出了店門,在門首空站了一會兒。
“香工,今兒怎么不見小阿郎來接你?”店伙計收好門板,閉店。
江念回頭笑了笑,走了,走在回去的路上,聽見身后車輪轆轆,忙回頭看去。
“讓道——讓道——”車夫趕著驢車從江念身邊“得得”經(jīng)過。
江念回身,繼續(xù)往回走去,只是心情比剛才沉了三分,這路比往常遠(yuǎn)了七分,腳下走不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