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漫雪重重的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身緩緩坐在他對面。
自顧自為自己斟了一盞茶,用蓋子撥弄幾下,端起呷了一口,頓了頓,又放下茶盞,拿過慕言面前的茶盞,也幫他斟了一杯。
“嗯,我不難過?!?/p>
女子輕聲細(xì)語道。
慕言不說話,而是深深地凝視著她。
江漫雪也不阻止,而是坦坦蕩蕩任他打量,眉眼始終乖巧恭順,素臉恬淡。
加之自幼長在江南水鄉(xiāng),舉手投足間都透著歲月靜好的溫婉。
今日的她打扮得端莊素凈,又帶著絲靈動俏皮。
外罩月白色輕紗,單薄的身子端坐在對面,脊背挺得筆直,安安靜靜的,如同冬日皚皚白雪中盛開的一株臘梅。
內(nèi)襯金雀流云裙,裙擺和袖口、領(lǐng)口處華麗的輕紗之中,金線繡成的金色鸞鳥在流云中飛舞,仿佛鍍上了一層金光,隨時都要飛出來一般。
說這話時,她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圓溜溜的,濕漉漉的,撲閃撲閃的,看上去乖巧又柔婉,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fù)一番。
江漫雪起身,低頭輕輕理了理裙擺,道。
“王爺讓我?guī)偷妹ξ乙欢ūM力,若再沒旁的事,漫雪先行告退?!?/p>
男人微微蹙眉,神色冷冽。
“外面雨下得急促,你確定此時離開?“
他剛倚在窗口看了許久,自然再清楚不過,江漫雪主仆并未乘坐馬車,甚至連雨傘都沒帶。
她莫不是想就這么出去,好對著太子施展苦肉計?
一想到這,慕言迅速沉了臉,胸口燃起一把怒火,周身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
“呵,隨你。不過,本王好心奉勸你一句,人先自愛而后愛人,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換取男人的同情,這種方法簡直愚不可及。”
他看上去很生氣。
一張臉陰沉的嚇人,冷冷地說了這么一句無厘頭的話,便快速劃著輪椅,向包廂門口而去。
江漫雪正欲解釋不是他想的這樣的,就被對方冷冷打斷。
“劍鋒,推本王回去?!?/p>
“王爺,外面那么大的雨,我們……”
“哼,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不愛惜自己,旁人說再多又有何用?”
說完憤憤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