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趙淑芬看著女兒臉上閃過的一絲怯意,沒有半分不耐。她繞過寬大的辦公桌,走到趙小麗面前,目光平靜而有力。
“小麗,你記著。匯川實業(yè)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八面玲瓏的交際,也不是投機取巧的手段?!?/p>
“我們最大的底氣,就是我們的產(chǎn)品。是‘東方雅集’這四個字代表的品質和藝術?!?/p>
“而這一切的核心,是你。”
趙淑芬抬手,輕輕拂去女兒額前的一縷亂發(fā),動作溫柔。
“陳嘉海看不起我們,認為我們是大陸來的土包子,是僥幸走運。他想在整個南洋的商人面前,拆穿我們的‘謊言’,把我們踩在腳下,證明他才是那個領域的王?!?/p>
“他要搭臺唱戲,我們就不能讓他一個人唱獨角戲。”
“資本的仗,我們或許暫時不如他。但藝術的仗,我們不能輸,也絕不會輸。”
“所以,你必須去。你不是去談判,不是去應酬。你是作為我們最鋒利的‘武器’,去向所有人展示,什么是他們永遠無法模仿,也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東西?!?/p>
趙小麗的腰桿,不自覺地挺直了。
“媽,我明白了?!彼钗豢跉?,“我去。我把《風雨花》,帶去新加坡?!?/p>
……
兩天后,李娟風塵仆仆地從豐城趕到了羊城。
她是被趙淑芬一通緊急電話叫過來的,心里還揣著七上八下的疑惑。豐城的局面剛剛打開,正是需要她坐鎮(zhèn)的時候。
匯川實業(yè),核心會議室。
長條桌邊,只坐了三個人。
趙淑芬,趙小麗,李娟。
這代表著“東方雅集”如今最核心的決策層。
“媽,到底出什么事了?這么急叫我過來?!崩罹昕粗牌艊烂C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趙淑芬沒有繞彎子,直接將新加坡的事情,以及陳嘉海的背景和意圖,言簡意賅地和盤托出。
李娟聽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雖然只是在紅星市和豐城這樣的地方打拼,但她對商業(yè)的嗅覺極其敏銳。
“他這是……想一口吞了我們啊!”李娟的拳頭下意識地握緊了。
“他胃口很大,但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牙口?!壁w淑芬的語氣依舊沉穩(wěn),“我這次叫你回來,是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我和小麗去新加坡,短則十天,長則半月。這段時間,整個匯川的國內業(yè)務,由你全權負責?!?/p>
李娟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滾圓:“我?媽,這……這不行!我哪兒行??!許廠長比我懂生產(chǎn),大剛也比我穩(wěn)重……”
“文華要盯緊‘大師作坊’,確?!讹L雨花》的后續(xù)生產(chǎn)不出任何問題,這是我們的彈藥庫,不能有失。大剛性子沉穩(wěn),但魄力不足,守成有余,應變不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