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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五章 老王崩潰夜，秦總頭頂綠（第1頁）

老王崩潰夜，秦總頭頂綠

夜色如同一塊厚重的黑絨布，將整個匯川市場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平日里喧囂鼎沸的市場，此刻靜得能聽見老鼠在角落里窸窣的扒拉聲。唯有一間偏僻的倉庫，從門縫里透出一條昏黃的光線，像一把生了銹的刀，將黑暗割開一道細(xì)長的口子。

倉庫里彌漫著一股鐵銹、麻袋和陳年灰塵混合的潮濕氣味。

“撲通！”

一聲悶響。

“悶葫蘆老王”被人從后面狠狠一推，整個人像一袋卸下的土豆，重重跪倒在地。他那身還算體面的確良襯衫，在拉扯中崩開了兩顆紐扣，沾滿了泥灰，褲腿膝蓋處，更是迅速被地面滲出的水汽濡濕，印出兩塊深色的痕跡。

他不敢抬頭。

只用眼角的余光，就能瞥見前方不遠(yuǎn)處，一張老舊的八仙桌旁，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沒有看他，只是用杯蓋，一下，又一下，極其緩慢地撇著茶碗里的浮沫。

“?！贝善髑宕嗟呐鲎猜?，在這死寂的倉庫里，每一次響起，都像一根鋼針，扎在老王的心尖上。

他身邊的豹哥，垂手侍立在女人身后，一言不發(fā)，但那份沉默，比一百句喝罵還要沉重。

老王全身的肥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抖動，牙齒上下磕碰，卻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

“王老板。”

那個女人終于開口。

聲音不高，就像平時在市場里遇見了，隨口打聲招呼一樣。

“在匯川這段日子，我趙淑芬，待你不薄吧？”

老王猛地一顫，汗水瞬間就從額頭、鼻尖、后背涌了出來，幾乎浸透了他的內(nèi)衫。他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被塞了一團(tuán)棉花，干澀沙啞。

趙淑芬沒有等他回答。

她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然后將杯子穩(wěn)穩(wěn)地放回桌上。

豹哥會意，上前一步，從懷里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他沒有把信封遞給老王，而是從中抽出一張照片，輕飄飄地甩在了老王的面前。

照片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澤。

老王崩潰夜，秦總頭頂綠

“……謠言……就說……趙家……要吞掉所有人的生意……”

錄音很短，很快就結(jié)束了。

倉庫里，再次恢復(fù)了死寂。

只有老王粗重如牛的喘息聲。

趙淑芬終于將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個抖如篩糠的男人身上。她的聲音，也終于不再溫和，像是淬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