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心都沉進了湖里。
聽了那句話,她如墜冰窖。
這就是你說的好好了解我么,周律心想,避開大家做一只見不到天日的小老鼠,原來你就是要用這樣的感情來緊緊握住我的手么?
她越想也越氣,狠狠揍了梁玉樹幾下,想要把她叫醒,這個醉鬼竟紋絲不動,一身酒氣熏天。
周律索性進了畫室畫畫,避開了煩人的梁玉樹,她筆下的線條凌亂,斑斕的色彩大肆鋪面畫面,紅黑紫綠地團成一團,最后畫成了一團熱火。
等再出門時,天色早暗下來,梁玉樹的酒氣也消了。
她過去,拍打著梁玉樹的臉頰,把她晃醒。
梁玉樹艱難抬起一只眼皮,迷瞪著,根本沒清醒過來,但周律又拍拍她的臉一定要把她叫醒。
此時她還半醉著,懵懵懂懂地問周律:“怎么了?!?/p>
“你該走了?!敝魅思液谥橋?qū)逐了她。
毫不留情的關(guān)門聲顯得那么冷漠,華燈初上的夜晚,向窗外看去盡是親人歡樂團聚的燈火,這讓站在門口發(fā)愣的梁玉樹茫然無措。
不過想著她突然的翻臉,梁玉樹也火大。
秉著誰先服軟誰是笨蛋的原則,梁玉樹更是毫不留情地離開了周府,回到了學(xué)校。
學(xué)校規(guī)定周日返校必須在七點前回來,梁玉樹這一睡就睡到了八點,等趕到學(xué)校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節(jié)晚自習(xí)了。
坐鎮(zhèn)的班主任見她心不在焉地摸進來,立馬像抓住了典型一樣當著全班人的面批評起來,那暴風(fēng)驟雨的數(shù)落傾瀉下來,想必是鮮為人所能接受的,也算一種特產(chǎn)。
“這都什么時候了?梁玉樹你居然還遲到,不想上大學(xué)了是不是!天天迷迷糊糊干什么呢,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就是生命!不要放個假就又懈怠下來,別忘了還有幾個月你就要考試了,這么懈怠是打算把自己的前途都送給別人嗎”
梁玉樹閉上了眼睛,極力把這些話都攆出腦袋。
人到中年愛嘮叨的班主任仍然在喋喋不休,“你不要閉上眼睛,不想看見自己的未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