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窗玻璃外的空氣寒冷。玻璃內的,則濕熱,黏稠,骯臟。很多的汗,很多的喘息。
任知昭剛剛高潮過。是第二次,還是第叁次,她也搞不清了。
她癱坐在高潮的余韻里,一頭烏發(fā)濕漉漉地粘在臉上,發(fā)絲間露出一邊怨毒的眼睛,晃著淚光,倔強地不肯落下。
任子錚慢條斯理地擦拭嘴上的液體,手上的液體,指縫間也擦得仔細。
任知昭撅起下唇,吹了下臉上的頭發(fā),發(fā)出微弱聲響:“你把我放開……你鬧夠了沒有……為什么……一年不回家……回家就虐待我……嗚嗚嗚……”
結果說著說著,還是把自己說哭了,哭得有些滑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別哭了?!彼f。
“那你把我放開……”她吸了吸鼻子。
任子錚抽了張紙巾回到她面前,撩開她臉上的亂發(fā),抬起她的下巴,捏了她的鼻子:“擤一下?!?/p>
她猶豫一秒,便在他拿了紙巾的手上不管不顧地擤鼻涕,邊擤,邊含糊不清地可憐巴巴:“放開我……”
“不行啊?!彼鬼粗莵y七八糟的樣子,溫柔又耐心道,“我一放開,你就會跑,你最擅長跑了?!?/p>
“我跑哪兒去?!”她驟然抬高音量,又立刻軟了回來,“我不跑,我保證……”
任子錚不語,把她的臟東西拿去紙簍扔了。
他不吃硬的。
任知昭心下一橫,咬了咬唇,聲音比剛才更軟:“哥,你把我放開吧,我好痛啊……膠帶真的好痛……你看我身上都紅了……哥……”
熟悉又陌生的語氣,讓任子錚微微一怔。
她怯生生地望著他,臉上掛著淚痕,發(fā)紅的鼻尖透著委屈,嘴唇被咬得泛著濕潤的光。她沒有亂說,那柔嫩的皮膚確實是紅一道白一道的了。
“……”
任子錚從她的筆筒里拿出了剪刀。
有那么一瞬,任知昭以為他要捅死她,身體畏縮著,然后看到他一刀下去將那膠帶剪開。
一點點剪,一點點撕,撕得很小心,但她還是覺得全身的毛孔都被炸通了。
待最后一寸肌膚終于恢復了自由,他問她:“還疼嗎?”
她怯怯地摸了摸胳膊腿上那些泛紅的地方。
然后站起身拔腿就跑。
結果下一秒,腰肢就被整個攬住。她聽到他的一聲嘆息,身體在天旋地轉中被狠狠地向后帶去。
她被他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