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茂山一行人趕到鐵翼徽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若是平日,他自然會直接帶著人馬殺進去,但是這一次,他是幫著大理寺的人來辦案,總得等到大理寺的兩位到了,才能決定怎么進去。
受了傷的易子川不便騎馬,落在了最后,孟軒倒是騎著馬追趕了過來。
他遠遠得就看到夏茂山一行人等在那里,儼然是在等著他們過去,便有些著急,不由的夾緊了馬匹的肚子。
很快,孟軒便追了過來,只是一路上他追趕的急切,剛湊近,夏茂山便聽到他大喊:“夏將軍且慢!”
本就在等著的夏茂山聽到他的聲音,無動于衷的看著他騎著馬亂七八糟的向著自己奔過來,只是瞧見那孟軒追趕的模樣頗有幾分狼狽,便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閨女。
眼下,她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寶貝女兒,正坐在馬上,悠閑的玩著綠陽的鬃毛,沒有半點趕路的狼狽模樣,反倒氣定神閑,猶如出來夏游玩樂一般。
夏茂山倒是沉得住氣,只是頗有些驕傲的挑了挑眉,可一旁的徐副將卻沒忍住那骨子自豪的感覺,湊到夏茂山身邊便說道:“兮兮真不愧是將軍的女兒,你看看這通身的氣度,比咱們這幾個丈八的男人,瞧著也沒弱幾分,比起孟軒那個文弱書生更是強的沒邊!”
夏茂山聽到徐副將的夸贊,心里美的不得了,但面上還是要裝作那副威武嚴肅的樣子:“別胡說,孟大人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讀書人,能夠追趕上咱們這群武夫,在文人之中,也是翹楚了!”
徐副將跟了夏茂山十幾年,哪里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看他不由自主上挑的眉毛,就知道,他們家將軍此時此刻,心里正在暗爽,只不過顧忌著少卿大人的面子,不說罷了!
好不容易追到跟前得孟軒,顧不得自己一路上被癲的亂七八糟的發(fā)冠,伸手將臉上的碎發(fā)撇開,便趕緊說道:“夏將軍,我們王爺說,那些人膽敢在大理寺門前行兇,鐵翼徽之中只怕也有人早就得到了消息,不如干脆等到夜里,直接殺進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夏茂山微微挑眉:“若是他們早就知道了,我們早進去晚進去,不都有防備之心,有何區(qū)別?”
“永昌侯被收監(jiān),鐵翼徽無人坐鎮(zhèn),眼下只怕早就亂做了一團,便是有人挑大梁,那群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也未免肯聽話!”孟軒低聲說道,“就算他們肯聽話,那些享慣了福的人,又怎么可能整夜防守!”
夏茂山微微挑眉,隨后點頭:“那就按王爺?shù)靡馑紒恚?,如今太陽已?jīng)要下山了,等他幾個時辰,也不是什么問題!”
孟軒見夏茂山答應下來,不由得松了口氣,隨后看向一旁的夏簡兮:“只是,夏小姐在這里,只怕不安全,不如,我們先派人送夏小姐回去吧!”
夏茂山猶豫了片刻,隨后伸手拿走徐副將掛在馬上的弓箭,一把丟給了夏簡兮。
夏簡兮反應迅速,立刻借住,隨后一臉茫然的看向夏茂山:“爹,你這是……”
“給你自保的!”夏茂山笑了一聲,隨后看向孟軒,“少卿大人更要顧好自己,到時候若是入營不順利,刀劍無眼,少卿大人,可千萬要多多小心才是!”
孟軒瞧著夏茂山的眼睛,明白了他的意思:“夏小姐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既然要等到深夜在入營,夏茂山百年干脆已讓大家原地休整,到底都是當兵打仗的,說是休整,一個卻都按照自己的習慣,該勘察地形的勘察地形,該去前方打探的去前方打探,總之各有各的活干。
易子川坐著馬車趕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只等天色黑下來,到了時辰以后,便沖過去拿下營地。
坐在馬車里的易子川,撩起簾子,看著跟在夏茂山身邊,仰著頭聽他說話的夏簡兮,不由的挑了挑眉:“她倒是恢復的夠快,本王現(xiàn)在還得坐輪椅呢,她已經(jīng)可以騎著馬到處跑了!”
秦蒼聽著易子川略帶幽怨的話,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聲。
“笑什么!”易子川抬眼看向秦蒼。
“沒什么!”秦蒼趕緊收斂起笑容,閉上了嘴。
“秦蒼是在笑王爺,明明是自己豁出去性命救了別人,如今眼看著別人恢復的快,又哀怨上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的瑤姿,冷不丁說了一句。
秦蒼頗有些震驚的看向瑤姿,怎么都沒想到,她竟然就這么直接把他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瑤姿自然也察覺到了秦蒼的目光,挑了一下眉:“看什么看!”
“哎,你……”秦蒼正要說話,瑤姿卻已經(jīng)“哼”了一聲,直接向著夏簡兮的身邊走了過去。
兩人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瑤姿走遠,最后還是秦蒼沒忍住,來了一句:“王爺,瑤姿這算不算是叛變?。俊?/p>
“叛變倒是算不上,只是跟在夏簡兮的身邊久了,連帶著嘴皮子都厲害了!”易子川看著跟在夏簡兮身邊有說有笑的瑤姿,不由的搖了搖頭,“本王好好的護衛(wèi),都被她給帶壞了!”
秦蒼猶豫良久,最后忍不住說道:“王爺,咱們這個,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