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島酒吧,那個女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我忽然覺得,她應(yīng)該不會是我和經(jīng)理所想象的那種女人——找個男人去陪她睡覺。
這樣漂亮的女人,哪怕是高級妓女,身邊也總有一幫又一幫的男人圍著。說“成群結(jié)隊”或許有些夸張,但男人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人來,這倒也并非夸大其詞。
我在她面前坐了下來。
女人拿眼睛瞟了我一眼。
我開口問道:“你不是說我神經(jīng)病嗎?你找我這個神經(jīng)病,又要干什么?”
女人拿起咖啡杯,將杯沿貼在嘴唇上,卻沒有喝,又把杯子放下,凝神看著我,似笑非笑地點點頭,說了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其實這種事,我用不著選人這么苛刻。
你看上去很有尊嚴(yán),讓你來做這事,似乎委屈了你,也降低了你的身份。但沒辦法,跟我合作的人,我都要人長得精神不說,還得有一定的精神內(nèi)涵。我說得你能理解吧?”
萍水相逢,還提“合作”,簡直在開玩笑。
我有些輕蔑地一笑,說:“我看你才是神經(jīng)病。你我素不相識,居然跟我談什么合作?”
那女人解釋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合作。我就是……我就是求你為我辦點事。其實對你來說,這是舉手之勞?!?/p>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明確告訴你,不管做什么,我都不會答應(yīng)你的。對不起,你慢慢喝,我先告辭了?!?/p>
我剛要站起來,女人突然抓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坐下,又迅速把手挪開,像是怕我誤解她有什么不懷好意的企圖。
女人說:“好像你的身心也遭到了打擊,跟我現(xiàn)在的情形差不多。你不會是被某個漂亮的女人騙了,不然你不會有這么不正常的情緒。
你看我時一點笑容都沒有,我們過去又素不相識,我也沒傷害過你,可你的眼光兇巴巴、直愣愣的?!?/p>
我心里一驚,這個女人居然一下子說到了點子上。
我相信自己現(xiàn)在的神情或許真如她所說,眼神里帶著兇氣,還透著呆滯,仿佛對所有漂亮女人都充滿了敵意。
我故意緩和了臉色,擠出一絲僵硬的微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針對你?!?/p>
我覺得自己剛才的態(tài)度確實有些過分。畢竟,我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要我做什么。
但顯然,她不是要我去陪她睡覺的。
說起來,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或許也不會完全拒絕——畢竟我此刻滿身的憤怒無處發(fā)泄,眼前這個女人說不定能成為一個發(fā)泄的出口。
可我又一次覺得,她絕不是那樣的人。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難處。
在這種地方,想找一個真心為自己辦事的人,其實并不容易。每個人都可能是他人的“監(jiān)獄”,完全相信誰,根本不可能。
看著她那副孤苦伶仃的樣子,我的心,不知不覺就軟了下來。
“你直說吧,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要是簡單的事,做了也就做了,但你剛才說的‘合作’絕對不行。
再說了,我一個小保安,跟你這樣有錢的大美女,根本沒有合作的基礎(chǔ)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