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玄冰殿那扇重逾萬鈞的殿門,緩緩合攏。
門里門外,兩個世界。
殿門閉合的剎那,李星云臉上謙卑惶恐的神情,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殘忍的玩味。
他抬起手,低頭審視著自己那雙剛才還在“瑟瑟發(fā)抖”的手掌,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鉤子,下好了?!?/p>
他輕聲自語,聲音里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愉悅。
什么救贖,什么解藥。
那縷偽裝成茶氣的太陽真元,是這世間最溫柔,也最霸道的毒。
它不會殺死獵物,只會讓她上癮。
在她每個月最痛苦、最絕望、最不像一個高高在上的金丹大能時,給予她唯一的、來自于“敵人”的慰藉。
她會記住這種感覺,她會渴望這種感覺,她會……無可救藥地,愛上這種感覺。
……
第二天。
李星云沒再去玄冰殿刷存在感。
一個讓整個內(nèi)門都跌破眼鏡的消息,卻迅速演變成年度最大的笑話。
那個靠著裙帶關(guān)系,攀上霓裳長老高枝的麒麟子李星云,居然跑去宗門靈氣最稀薄的藥田,當(dāng)起了學(xué)徒。
他不打坐,不修煉,反而像個最低等的雜役,灰頭土臉地蹲在田壟上,纏著一個筑基期的老執(zhí)事問東問西。
問的,還都是些蠢到讓人發(fā)笑的低階草藥知識。
“周執(zhí)事,這暖陽花跟寒霜草,三比一的比例,真的能中和陰陽?”
“那要是再加一錢赤炎果的粉末呢?藥勁兒是不是能翻倍?”
他問的無比認(rèn)真,態(tài)度謙遜得讓那老執(zhí)事都有些飄飄然。
然后,更騷的操作來了。
他借了藥田旁那個幾百年沒人用過,破得快要散架的煉丹爐,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煉制他那可笑的“調(diào)和丹”。
結(jié)果……
砰!
第一爐,黑煙沖天,爐子差點沒翻過來。
砰?。?/p>
第二爐,方圓十丈內(nèi),彌漫著一股能把人熏暈過去的焦糊味,又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