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溫穗剛到sr科技,就接到溫崢的電話。
“在公司?我到你樓下了,上來蹭杯咖啡?!?/p>
溫崢嗓音帶著慣有的隨性,透過聽筒傳來。
溫穗盯著電腦屏幕里的項目報表,淡淡應(yīng)道:“上來吧。”
十分鐘后,溫崢打開辦公室門。
京城只有二十度的天氣,他一身黑色工裝拉鏈敞著,露出里面簡約的工字背心,依舊是那副不羈模樣。
他從旁邊儲物柜摸出罐咖啡,拉開拉環(huán)在溫穗對面坐下:“陸氏、溫氏和海運局的三方項目,昨天已經(jīng)開始實地勘測了。”
“知道,”溫穗起身往保溫杯里添熱水,“早上對接群里有消息,海運局對初步方案沒意見?!?/p>
“姓陸的把細(xì)節(jié)盯得真緊?!睖貚樴托σ宦?,“昨天半夜還在群里發(fā)勘測點坐標(biāo),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親自扛儀器去?!?/p>
溫穗握著杯柄的手頓了頓:“海運局項目牽涉廣,多盯點沒壞處?!?/p>
“嗯?!睖貚樚裘迹叩剿磉叺陌膳_旁,“我下周可能去趟o洲,那邊有點事需要處理,你幫我照應(yīng)點阿筠那邊?!?/p>
溫穗應(yīng)了聲好,沒多問。
只是。
她忍不住腹誹。
沈慕桉拜托自己照顧賀霜。
他又讓她看著點霍汀筠。
怎么著。
她這托兒所?
溫崢忽然環(huán)視辦公室一圈,目光掃過新?lián)Q的米白窗簾、沙發(fā)上的淺灰靠墊,以及墻角那盆鮮活的琴葉榕,忍不住笑了:
“可以啊,終于舍得簡裝了?之前跟敘利亞難民營似的,還以為你要在毛坯房里辦公到退休。”
溫穗嫌棄地瞥他一眼,端起保溫杯抿了口熱水,“能用就行。”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落在桌面,確實比從前多了幾分人氣。
正說著,門又被輕輕敲響,溫穗喊進。
只見賀霜推開門,深黑色針織衫松垮掛在肩膀,襯得她臉色愈發(fā)蒼白。
眼尾都耷拉著,整個人如同被抽走所有力氣的植物,關(guān)門的動作有股說不出的疲憊。
“溫穗。”她語調(diào)很輕,帶著點沒睡醒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