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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議禮者來，削刀者立（第1頁）

隔天一早，風(fēng)還沒停，內(nèi)閣三朝老臣全進了宮。

中書堂坐了六人，個個臉色難看，一言不發(fā)。

直到辰時正刻，有人輕輕敲了門。

門一開，進來的是個披著舊儒袍的瘦老頭，拄著根竹杖，腳下的布靴踩得極慢，一步一步。

沒人敢催他，也沒人敢搭話。

這人，就是十年前西山退隱、被譽為“舊制之主”的——沈成明。

一進屋，他沒寒暄，沒問安，只抬手往桌上一丟，一卷攤開：

【親王禮制之規(guī)·議錄（初稿）】

眾人一看標(biāo)題，心里都明白了。

這是——要動禮。

孔卿白，與太常原印不符，疑有偽造，當(dāng)前查實有四道銀調(diào)批文疑似使用副印調(diào)出，其中涉及軍銀、貢銀、田銀三項?！?/p>

【初步調(diào)查顯示，該副印由原藩署主筆所制，現(xiàn)人已不在，戶籍注銷。】

短短幾行字，宮里炸了。

鳳儀宮先發(fā)話：“誰給他膽子貼玉印副賬的？這不就是在指皇家作偽嗎？”

禮部第二天早上就封了戶部調(diào)令，說“封印案未明前，不許再交政績司賬”。

太常署直接鎖庫，說“皇譜不再出借”。

連內(nèi)閣都開了臨時會，打算是否聯(lián)合上書“建議政績司暫歇三旬”。

可這些還沒來得及出文，昭陽殿傳來一句口諭：

“明日金殿，開全朝議?！?/p>

“由沈成明出言，由李洵玉答辯?！?/p>

“朕——聽。”

宮中震動。

朝臣不說話了。

老儒不敢吭聲了。

所有人都在看，這場硬碰硬的對線——

是舊制能壓住政績司，還是政績司真能砍到皇權(quán)邊上。

當(dāng)天夜里，李洵玉坐在政績司檔房里，抬著頭望著一堆厚厚的副賬，輕聲說了句：

“你要來了是吧？”

“那就來?！?/p>

“看你嘴里的‘規(guī)矩’，能不能壓住我手上的這三十七個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