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寧瞬間如墜冰窟。
她張了張嘴,不知如何作答。
殷暮宸到底是失憶了?還是在故意嚇她?
“你是誰?”見她不答,殷暮宸眼神冷了下來。
“我是給殿下治傷的……醫(yī)女?!背瘜幫?,聲音艱澀。
“你叫什么名字?”好看的琥珀色眸子,此時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望著她。
外頭的日光很暖,她此刻的心卻很冷。
深呼吸,朝寧深深望著他,“我叫……長寧。”
長寧……寧……
殷暮宸心臟猛然收縮,腦子里閃過什么,快的他抓不住,不由眉心輕蹙,長睫劇烈顫抖。
朝寧看他這樣子,不敢再刺激他。
忙上前拉下他的手腕,指尖順勢搭上他的脈。
他經(jīng)脈紊亂,余毒未清,心脈脆弱的經(jīng)不住一點刺激。
“我想殿下身上,一定發(fā)生過很慘烈的事,請殿下不要憂思,放松心情,傷才能盡快痊愈。”
她的聲音如春日細雨,滋潤著久旱的草木。無端讓人舒適,殷暮宸漸漸平靜下來。
“你是什么時候來的?”殷暮宸垂眸望著她的發(fā)頂,竟有種想伸手摸一摸的奇怪沖動。
“我是昨日揭的榜?!?/p>
“榜?”殷暮宸皺眉。
“就是陛下為殿下懸賞求醫(yī)的榜?!背瘜幗忉尩馈?/p>
“呵……懸賞求醫(yī),這具身體,他如今倒是在意的緊?!币竽哄反胶I誚,聲音如玉石墜地。
三日前的夜里,他在參加春日宴回來的路上遇刺,刺客的劍刺向他時,他其實可以避開。
但那一刻他突然有了個想法,他想看看,殷南旭究竟能為了這具身體,做到什么地步。
于是,他微微側(cè)身。
劍刺偏了一分,沒有刺中心臟。
但是他忘記了,他的血已經(jīng)不能解毒,劍上粹了毒,沒等回到王府,他就毒發(fā)不省人事了。
“殿下,藥快涼了?!背瘜幎似鹚幫?,舀了一勺藥汁,遞到他唇邊。
殷暮宸望著她,破天荒的沒有接過藥碗,而是直接張口,任由她一勺一勺,將苦的難以下咽的藥汁喂的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