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格元帥離開之后,陸地戰(zhàn)艦委員會的委員們,還有福克公司的工程師們看著張揚的表情都在討好中多出了幾分尷尬。
此時的狀況,只要稍有常識的碳基生物都知道,喬接下來的報告中肯定不會有什么好話。
本來喬作為一名下級軍官,即便有高級勛章,喬的報告交上去之后被重視的可能性,基本上就和喬去酒吧里喝酒然后娶了一位公爵夫人的可能性一樣,基本上就和太空旅行一樣,處于一個僅存在于理論上的狀態(tài)。
但是當黑格元帥讓喬交報告之后,這份報告被重視的可能性就和老倫敦人到中年就會禿一樣,屬于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事情就尷尬了。
經常搞設計的朋友們都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當你都準備定稿然后開香檳慶祝的時候,有人站出來說‘你這個設計不行,這里這里那里那里有問題得改’這種話基本上就和說與f開頭詞匯的短語一樣。
沒有抄起磚頭當場糊人一臉,就已經是一種有涵養(yǎng)的表現。
而且陸地戰(zhàn)艦委員會的委員們,還有福克公司的工程師們身為招標方與制造商又不用上戰(zhàn)場,這車我們就這么設計了,你愛用不用,你不用有的是人用。
但是如果有黑格元帥背書的話,這方案肯定是要大改了。
方案要大改的話,加班都是小事,萬一到時候啟動了追責機制,上面派下人來一點點查,你們這里為什么要這樣設計,那里這樣設計又有什么樣的目的。
那自己在選擇供應鏈方面的小小心思被查出來怎么辦?
于是在尷尬之余陸地戰(zhàn)艦委員會的委員們,還有??斯镜墓こ處焸冄凵裰卸级喑隽艘环N‘唏,可以和解嗎?’的神情。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在發(fā)生了這一切之后問喬能不能和解,那喬顯然就只能嘿嘿一笑,對委員和工程師們挽留的聲音就當沒聽見,回帳篷寫報告去也。
寫報告,一直以來都是一件毀滅人類靈魂的工作。
然而對于現在坐在打字機與繪圖桌前,身旁還扔著丁字尺與圓規(guī)等一堆“古老”的繪圖用品的喬來說,寫報告,那可太開心了。
這倒不是喬在戰(zhàn)爭中被磨滅了靈魂,而是喬敏銳地意識到,這是一次機會。
就像是當年,喬把握住了那次面見老板的機會,在會面中努力推銷自己還有自己的發(fā)明,從而讓自己的老板,那名曾經在南黑暗大陸打過仗的老貴族愿意投資自己,從而成功地成為了一名資本家。
而這次黑格元帥讓喬寫報告,雖然看起來像是黑格元帥愿意聽取基層的意見,或者是黑格元帥對于陸地戰(zhàn)艦委員會還有??斯静铧c把自己在坦克里烤了的不滿。
但是如果自己再展現一下自己對于坦克的了解與自己的遠見卓識,自己這不就有機會被調回本土,參與坦克的研發(fā)工作了嗎?
哪怕只是一個連在設計方案上簽名權力都沒有的顧問呢?
就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難道還有人比自己更懂坦克?
當然意識到這件事的不止有喬一個人,陸地戰(zhàn)艦委員會的委員們,還有福克公司的工程師們同樣意識到了這點。
所以這段時間,不停地找機會想要接近喬,讓喬聽他們解釋。
對于這種孩子死了來奶了,鼻涕流進嘴知道甩了,股票漲起來你知道買了的行為,喬表示虎落平陽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給爺爬!
直接讓車組乘員把這些提著兩打紅酒來找自己的家伙趕了出去。
而除了陸地戰(zhàn)艦委員會的委員們,還有??斯镜墓こ處焸冎猓匦蜋C槍團的車組乘員們同樣也意識到了這點。
所以他們也來找喬,表示喬你看,現在坦克上已經能夠煮茶了,但是這爐子不太好用,你能不能想辦法改一改,還有這椅子不太舒服能不能修一修,既然都能夠煮茶了,你看是不是能夠再加個爐子什么,讓我們炸點薯條吃?
對那些委員和工程師,喬能夠不講情面的趕出去,對于這些戰(zhàn)友,喬只能表示我盡力,我盡力,但是上面批不批那就是上面的事情了,如果以后的坦克上沒有,那你們可不能怪兄弟我。
當然這些戰(zhàn)友們也不是只會提一些奇怪的建議,喬接到的最好的建議,來自喬去探病時,已經醒過來的塞西爾。
躺在病床上的塞西爾眼淚汪汪地握住喬的手表示“其他的東西都無所謂,我把我的打字機送你,但是你的報告里一定要讓他們把那個愚蠢的觀察塔給拆了!”
對于眼淚汪汪的塞西爾,喬點頭表示不就是偵查塔嗎?自己的報告里一定會表示這是一個愚蠢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