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斬釘截鐵,語氣篤定道:“這是宋微宗的真品畫作,絕不可能是贗品!”
孫永軍似乎放松了很多,臉上也浮現(xiàn)出燦爛笑容:“我也認為是真品,這是我最得意的收藏品,我要珍藏一輩子,當(dāng)成傳家寶傳承下去?!?/p>
“這寶貝你是怎么得到的?花了多少錢?”我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羨慕,開口問道。
孫永軍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閃過一絲回憶:“我也是半年前,偶爾得到的,當(dāng)時是一個收藏家說家里出事,缺錢,于是拿著這一幅畫在古玩店售賣,我恰好就遇到了。當(dāng)時雙方價格沒談攏。于是我就截胡了,也花了恐怖的高價,52億才拿下?!?/p>
“那你算是撿漏了,這一幅畫若拿去拍賣,應(yīng)該可以破六億,甚至更高?!蔽覞M臉羨慕道。
然而,孫永軍卻苦笑著搖了搖頭:“可能沒你想的那么容易。這一幅畫若是真品,當(dāng)然能如你所說。但現(xiàn)在我很擔(dān)心這是一副贗品?!?/p>
“你哪里看出是贗品了?”我不禁皺起眉頭,看傻子一樣地看著孫永軍。
贗品能有這樣的質(zhì)量?
“最近有一家古玩店,就拿出了一幅‘真品’,和我這一幅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區(qū)別,而且附有詳細鑒定報告、專家簽名以及書畫齋鑒定機構(gòu)公章的真實鑒定證書。
證書中對畫作的藝術(shù)價值、歷史背景進行了詳盡且專業(yè)的闡述,還附上了高清的細節(jié)對比圖。
如今已經(jīng)在收藏界引發(fā)了天大的轟動。據(jù)說很快就要上拍,都說六億打底。若它真的上拍成功,那我這一幅畫還能不是贗品?你說我該怎么辦?”
孫永軍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焦慮。
“還有這樣的事兒?”我滿臉的不敢置信,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宋徽宗不可能也沒必要畫出兩幅一模一樣的畫,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其中一幅是贗品。
而我對財戒的鑒定深信不疑,它從未出過錯,所以,我堅信孫永軍手中的這一幅是真品,古玩店的那幅才是贗品。
“就有這樣的怪事,我還親自去看過呢,真的和我這一幅畫沒有任何區(qū)別……書畫齋那可是鑒定書畫最權(quán)威的機構(gòu),他們出錯的可能性很少?!睂O永軍郁悶地說道,“所以,我這一幅畫是贗品的可能性極大啊。”
“不可能,你這一幅畫是真品,那一幅畫才是贗品,或許,書畫齋的鑒寶大師是因為沒見到真品,然后就把贗品當(dāng)成了真品?!蔽以俅螖蒯斀罔F地說道。
可我怎么也沒想到,就是我這一句話,讓我在日后后悔了很長時間,總覺得對不起孫永軍。
“既然你這么肯定,我也來了信心,我決定把這一幅畫送去書畫齋鑒定,若是真品,就可以獲得鑒定證書,也就可以高枕無憂。而那一幅畫就是贗品,他們自然就會收回一切的鑒定報告和證書?!睂O永軍眼神堅定地說道。
“行,我和你一起去?!辈恢獮楹危倚闹心赜科鹆艘还刹话?。于是決定和他一起走一趟。
很快,我們就出發(fā)了。
深秋的中海城,空氣中裹挾著一絲潮濕的涼意,街道兩旁的梧桐樹在風(fēng)中搖曳,金黃的落葉打著旋兒飄落,為這座城市增添了幾分蕭瑟。
我和孫永軍并肩坐在勞斯萊斯庫里南的后座,車輪碾過滿地落葉,發(fā)出細碎的聲響,仿佛也在訴說著我們此刻忐忑的心情。
半個小時后,車子緩緩?fù)T跁孆S前。
眼前的書畫齋確實氣派不凡。
這是一棟五層小樓,矗立在古玩城的黃金地段,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樓體采用古樸典雅的中式建筑風(fēng)格,青磚黛瓦,飛檐斗拱,雕梁畫棟間盡顯古韻。
門前的漢白玉石獅威風(fēng)凜凜,仿佛守護著這座藝術(shù)寶庫的秘密。店鋪的生意十分興隆,進進出出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有穿著考究的收藏愛好者,也有行色匆匆的古玩商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對藝術(shù)的渴望和對財富的期待。
我們當(dāng)然就是來這里鑒定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