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開車來的,不喝酒?!蔽艺Z氣堅(jiān)定地拒絕,同時暗暗觀察著周峰的反應(yīng)。
“我也不喝酒,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袁雪羽也是毫不猶豫地拒絕道,她的聲音清脆,帶著一絲警惕。
“那先吃菜?!敝芊宓难垌虚W過了一絲陰霾,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烏云,稍縱即逝,但還是被我敏銳地捕捉到了。
周峰手持銀質(zhì)餐刀,動作優(yōu)雅而嫻熟地將和牛切成薄片,刀刃與牛肉接觸時發(fā)出輕微的“滋滋”聲,油脂分布均勻的肉面滲出晶瑩肉汁,在盤子里匯聚成小小的溪流:“這家酒店的干式熟成牛肉在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小張,嘗嘗看?”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挑釁,仿佛在向我展示他的品味與財富。
我用叉子挑起一小塊牛肉,鮮嫩的口感在舌尖散開,肉質(zhì)細(xì)膩,入口即化,但此刻我的心思卻完全不在美食上。
袁雪羽面前的骨瓷盤已堆滿精心剝好的龍蝦肉,每一塊蝦肉都完整飽滿,周峰殷勤布菜的模樣,讓一旁的袁姍姍笑瞇了眼:“老公就是疼小雪,我都要吃醋了。”
她端起盛著楊枝甘露的水晶杯,椰奶與西柚?;旌系奶鹣銖浡_來,杯中的西米晶瑩剔透,西柚粒顆顆鮮紅,在椰奶中若隱若現(xiàn)。
周峰往袁雪羽杯中倒?jié)M香檳,氣泡在剔透的酒液里歡快升騰,如同無數(shù)顆細(xì)小的珍珠在酒中跳躍:“女孩子喝點(diǎn)香檳助助興,這可是庫克2008年份的?!?/p>
他的眼神中帶著誘惑,仿佛在引誘著袁雪羽喝下這杯香檳。
袁雪羽輕抿唇角,將酒杯推遠(yuǎn):“我還是喝果汁吧?!?/p>
她的聲音雖然輕柔,但卻充滿了堅(jiān)決。
她話音剛落,周峰已按響桌邊的服務(wù)鈴。
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仿佛是一個信號。
身著燕尾服的侍應(yīng)生托著銀盤而入,四杯鮮榨果汁在燈光下泛著誘人色澤——金黃的芒果汁表面浮著一層細(xì)密的泡沫,宛如金色的云霞;粉紅的汁中還能看到新鮮的果肉,散發(fā)著濃郁的果香;翡翠般的青瓜汁里插著一片薄荷葉,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還有一杯剔透的蘋果汁,純凈得如同水晶。
“特意讓廚房現(xiàn)榨的,嘗嘗?”周峰將蘋果汁推到袁雪羽面前,指尖在杯壁留下濕潤的指印,那指印仿佛是一個不懷好意的標(biāo)記。
我留了個心眼,這玩意是分開喝的,加料也不是不可能,于是讓財戒凝聚出透明絲線,如同一根無形的針,悄然扎入青瓜汁中。
“青瓜汁,含苯二氮類鎮(zhèn)靜劑,30分鐘起效。請遠(yuǎn)離?!?/p>
我的心猛地一沉,預(yù)感得到了證實(shí)。
再鑒定袁雪羽和袁姍姍的果汁,竟然都加料了。只有周峰的芒果汁沒有。
“臥槽,這混蛋這么毒辣,連他老婆都下藥?這是想要迷倒我們所有人,他再對袁雪羽為所欲為?再布置偽裝現(xiàn)場,讓我背黑鍋不成?”我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暗暗震撼。
從來都沒見過如此壞的人,這毒辣的手段簡直讓人不寒而栗。不愧是開地下賭場,搞古董走私的,做事如此狠絕,毫無底線。
周峰舉起香檳杯,翡翠珠子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聲響:“來,為小雪的好眼光干杯!”
他仰頭飲盡時,喉結(jié)滾動的弧度像極了潛伏的毒蛇,眼神中透露出得意與急切。
袁姍姍笑著將果汁一飲而盡,完全沒注意到丈夫眼中閃過的陰鷙,那陰鷙如同毒蛇的信子,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