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憐眸光微沉,隋答應的父親來了?
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那個男人的女兒。
而且從隋答應的記憶來看,她爹對她也不怎么樣,尤其是在她生母死后,隋父凡事都向著他的繼室吳氏。
吳氏給他生了兒子后,他的心就偏得更厲害了。
哪怕吳氏對繼女的苛待和打壓已經都擺在明面上了,他也只當看不見,還會在被慣出一身毛病的小兒子欺負已經足夠忍讓的長姐時拉偏架,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長女。
若不是隋答應生了副好皮囊,從小便是鄰里皆知的美人,被當地負責選秀女的官員看中送進了宮里,她差一點就要被繼母做主嫁給年過半百的老員外當續(xù)弦了。
隋父這個當爹的明知這是把親生女兒往火坑里推卻毫不過問,也真夠狠心的。
隋答應有個這樣的爹,也怪不得她會是那般唯唯諾諾的軟弱性子。
“嗯,我知道了?!?/p>
隋憐輕輕點頭,盡量不露出破綻,“祈福大典臨近,宮里又剛出了事,現在并不是和娘家人敘舊的時候。我先修書一封讓人帶出宮送去驛館,等時機合適了再作別的打算?!?/p>
古代最重孝道,她不想讓白蕖覺得她對父親太過冷漠,才特意說了這么多。
“這件事就交給奴婢來辦吧!”
白蕖自告奮勇,“您要是不想浪費時間親自提筆,這家書就由奴婢代勞來寫?!?/p>
隋憐有些意外地看著白蕖,頓了頓后道,“也好?!?/p>
她本來也在擔心,她并未見過隋答應的筆跡,若是被對方的父親看出她的筆跡和之前不一樣怕是就要節(jié)外生枝,現在白蕖主動要幫她代寫書信,她樂不得如此。
隨即她沉思了片刻,向白蕖又交代了幾句家書里要寫的內容,大意就是假客氣一下,最后再抬出皇帝妃嬪的身份告誡隋父要盡好下官之職,把心思都放在職務上,別想些不該想些的給陛下添麻煩,比如書進宮來看她這個女兒什么的。
當然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這措辭還是要委婉一些,不然怕是要把隋父的胡子都給氣掉。
白蕖聽后用力點頭,拍著胸脯保證,“娘娘放心,奴婢從小就飽讀詩書,是族中最有文采的狐貍,一定把這封家書給您寫的明明白白!”
隋憐瞧著她躍躍欲試的樣子,心里卻有點不安。
但用人不疑,她既然都交給白蕖去做了,想太多也無用。
白蕖走后,隋憐坐到桌邊,認真地翻看著手中的禮書。
禮書上提到的大部分規(guī)矩都沒什么難以理解的地方,她身為六品婕妤只需跟著高位嬪妃身后,她們做什么她便跟著照做便是,無需她出頭。
就算這禮書上的內容是假的,到時再大典上她只需觀察其他人,留意著不要做出和別人不一樣的事情便不會有問題。
唯有一個地方需要她格外注意,那便是在大典的尾聲時,她要站上神華臺對月獻舞。
【婕妤娘娘身為被選中之人要站上神華臺?!?/p>
【請娘娘留意,神華臺遍體純白,若是您看見了黑色的神華臺,請立即轉身去找神官,務必不要踏上錯誤的地方?!?/p>
【祈福大典上的所有神官都身著黑衣,若是您看見了身著白衣的神官,請立即轉身離開,不要回應白衣神官的任何言語,也不要伸手觸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