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燼是滬上聞名的瘋批貴公子,卻把心掏給了無依無靠的林晚。
那個雨夜里被他從橋洞拽出來的丑八怪,從十六歲到二十六歲,被他捧在云端嬌養(yǎng)了十年。男人幾乎傾盡了所有的偏寵與溫存;
林晚癡迷油畫,他便擱置百億并購案陪她遠(yuǎn)赴巴黎進修藝術(shù),股市蒸發(fā)數(shù)億眼都不眨;
為表愛意,頂級珠寶成箱送至她眼前,甚至包下全城廣告屏連續(xù)百日輪播求婚誓詞;
為娶她,他生生扛了七鞭家法,才碾碎豪門的門戶之見,如愿給了她一場童話婚禮,讓她成了人人艷羨的豪門貴婦。
可就是這個曾為她豁出命的男人,如今為了一個相識半年的小畫家,竟讓她穿著單薄的絲綢睡裙,跪在深秋露重的庭院里。
只因他認(rèn)定是林晚逼得那女孩拉黑了他,害他的新寵躲了起來。
“晚晚,告訴我,你跟蘇棠說了什么?”裴燼坐在廊下的藤椅里,晃著酒杯,眼神比夜露更寒,語氣卻溫柔得像在問她月色美不美。
林晚凍得骨頭發(fā)木,唇齒打顫,“阿燼…我沒見過蘇棠?!?/p>
裴燼唇角微勾,“晚晚,你學(xué)會撒謊了?!?/p>
他指尖一抬,保鏢躬身遞上平板。屏幕里,林晚病危的妹妹被拔掉了輸氧管,女孩臉色青紫,身體痛苦地抽搐。
“阿燼!她是我最后的親人了…別傷她!”林晚瞬間淚如雨下,撲過去抱住裴燼的腿,“你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沒說…我不知道她在哪…”
裴燼傾身,指腹摩挲她冰涼的淚,“我記得告訴過你,蘇棠對我很重要?!?/p>
“乖,還有四十秒。缺氧狀態(tài)下,妹妹最多撐兩分鐘。”他坐直,指尖不耐地叩擊屏幕邊緣。
林晚渾身劇震,心臟像被重錘砸穿。
他是提過蘇棠重要,可她總不愿信。畢竟他曾那樣愛她。
此刻,她忽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竟真以為自己是他的無可替代。
從頭到尾,她只見過蘇棠一次。畫廊酒會上,蘇棠是兼職講解員。
那時蘇棠攔住去休息室的她,揚著下巴讓林晚管好丈夫:“裴太太,我說了很困擾。你丈夫的‘欣賞’已經(jīng)打擾我寫生了。”
也是那時林晚才知,裴燼口中那只“倔強有趣的小野貓”——是蘇棠。
蘇棠先天右耳失聰,卻有驚人的雕塑天賦,憑著身殘志堅的天才少女藝術(shù)家形象網(wǎng)絡(luò)爆紅。
但她不接商業(yè)代言,只像普通人一樣打工,穿梭于各種展館當(dāng)臨時工。
她像一團不羈的野火,瞬間灼傷了作為收藏家的裴燼。
蘇棠越是抗拒,裴燼越是著迷。他追得滿城風(fēng)雨,人盡皆知。
林晚當(dāng)日質(zhì)問過,裴燼并未否認(rèn),只摟著她輕描淡寫:“圖個新鮮罷了,圈里誰不玩?但我好奇多少錢能打動這種硬骨頭。寶貝放心,玩玩而已,最愛的永遠(yuǎn)是你?!?/p>
林晚顫聲問:“如果…我不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