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來床上只剩陳一個人,她揉著酸痛的腰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見空蕩的院落。昨夜睡得太沉,連什么時候被抱進(jìn)陳江馳房里的都不知道,趁著沒人,她拿起披肩裹到身上,出了房間。
在回廊遇上打掃阿姨,她同陳說起,早上老爺子囑咐管家去園子里摘些種植的水果蔬菜,好讓他們帶走,這會兒正在采摘,倘若陳有空,可以過去看看有什么特別喜歡吃的。
陳應(yīng)下,跟著一同走進(jìn)院中央。她沒注意身后,一件外套突然從天而降將她裹住,腰間同時收緊,她被人攬進(jìn)了懷里。
“吃飽喝足就逃跑,陳總,一大早的這是要去哪兒?”男人下顎搭在她頭頂,說話時能感受到聲帶的震顫,陳頭皮發(fā)麻,解釋道:“我要回房換衣服,快放…”轉(zhuǎn)過頭,沒想到陳雎也在,她縮進(jìn)陳江馳懷里,尷尬地朝他打招呼:“早。”
“早上好。”陳雎看她一眼,又望向陳江馳,目不斜視,“早餐好了,我去叫爺爺?!?/p>
等人離開,陳江馳低頭同陳對視,他彎下腰蹭蹭她耳后吻痕,問她累不累,要是很累,推遲一天離開也可以。
陳搖搖頭,瞥見身邊阿姨含笑的目光,拉著他快步進(jìn)了房間。
二樓的陳雎爺爺瞧見院中場景,問一旁收拾書桌的關(guān)窈:“是不是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思想,確實頑固了些?”
關(guān)窈道:“爺爺,哪怕再過二十年,兄妹相戀這種事也很難為大眾所接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不能說是頑固,再說,真正頑固的人是看不到自己頑固的,您說這種話,是準(zhǔn)備接受他們了嗎?”
老爺子沒有回答,端詳她良久,瞇起眼睛反問:“你很喜歡陳啊?”
看見從樓梯走上來的陳雎,關(guān)窈睜著黝黑的眼睛,笑的很甜:“連爺爺您這么厲害的人都喜歡她,我喜歡不是很正常。”她又悄聲道:“更何況是江馳哥?!?/p>
聲音細(xì)若蚊吶,像在談?wù)撘粯恫豢筛嫒说拿孛堋@蠣斪哟笮σ宦?,捏捏她鼻子,對陳雎道:“婚禮要好好布置,一切事宜確定前都先給窈窈過目,不準(zhǔn)依著往日的性子擅作主張?!?/p>
陳雎應(yīng)了聲是,推起他進(jìn)入電梯,摁下樓層鍵,轉(zhuǎn)頭和關(guān)窈對上視線,他勾起唇角,抬手?jǐn)堊∷绨?,輕輕揉了揉指腹下的皮膚。
關(guān)窈撥開他的手,偷偷瞪去一眼,等門一開,就對陳爺爺說要去幫陳收拾行李,急忙跑了出去。
午后陳江馳準(zhǔn)備離開,他去向老人辭行。
院外管家正將打包好的禮品放進(jìn)后備箱,陳和關(guān)窈在一旁幫忙。老爺子隔著院門,望著陳良久,說道:“你爸那人能生出這么個好女兒,也是老陳家祖上有福?!闭f著轉(zhuǎn)頭看向陳江馳,“你別凈顧著自己的事,注意著點,把人保護(hù)好?!?/p>
他叮囑陳江馳不能小瞧人性的險惡,把陳暮山逼到絕境,什么事他都能做的出來。老爺子又說:“實在不行把她留下來,陪我這個老頭子一陣子,等忙完你再來接。”
這么快就圖窮匕見,陳江馳想笑:“您別趁火打劫。”
老爺子道他還是國際導(dǎo)演,如此小氣。
陳江馳也不惱,半邊身子倚在院墻上懶懶道,“爺爺,您是想背著我?guī)ビ鴨???/p>
墻頭垂下海棠,正巧落在他肩頭,墨藍(lán)色襯衫襯的他面龐溫柔沉靜,老爺子卻感受到冷意,精銳的眼睛立時瞇成一條縫。陳江馳彎下腰,故意隔著籠子朝鸚鵡吹氣,小家伙抖著羽毛蹦到角落,似是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