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云州!
要吸引商人進入云州,要吸引有錢有閑的人去欣賞草原風光,云州也必須有這方面的服務意識。在董家集,要進入云州的人在按照朝廷定例繳納路稅之后,都可以獲得一張明信片大小的付費憑證。憑證正面的左上角印著一個云州標識,其余大片空間則是云州某處的風景畫。由于印刷技術的限制,現在哪怕是葉氏工坊也做不到彩色印刷,最多也就是三色套色印刷,但大家還是充分挖掘了技術極限,為憑證設計了一共三十六種畫面,使用了金屬蝕刻畫,木版畫,石版畫等等方式,表現了包括雷霆崖、雪狼湖、滌河、奔狼原等等地方的景色。在憑證北面,除了最右邊的三分之一地方是用來蓋一個收訖章,一個時間章之外,其余的地方分成兩部分,一部分以動情的語言重申了云州歡迎您這個意思,另一部分則介紹憑證整面的景色位置和特點,還注明了圖畫的創(chuàng)作者。
由于憑證實在是非常精致,而且,要獲得憑證的唯一方法就是繳納路稅,不乏有手頭非常寬裕不在乎錢的人一下子付三十六份路稅來收集一套。要知道,一份路稅并不僅限于一個人,而是可以包括四個隨行者以及馬匹、馬車等交通工具的。當發(fā)現了這種收藏傾向的時候,葉韜的設計團隊非常及時地推出了羊皮封面,精美的燙銀銀卡紙內里的收集冊,并且開始為各種節(jié)日,尤其是云州部族的特有節(jié)日設計限定版憑證。
在東平全境六個主要城市,由云州發(fā)展基金出資進行的云州招商會和宣傳會也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比如在丹陽,用弈戰(zhàn)樓的講解大廳來進行宣傳會的時候,外面的整個小廣場上到處是印有云州標識地旗幡,要是放到后世。葉韜的團隊為自己贏得一個“最佳區(qū)域覆蓋”的廣告獎項不在話下,只是這個時空還沒有競爭對手。每個與會者都能領到一本印刷精美的小冊子。小冊子里附有一份折頁地圖,是那種俯瞰圖類型,不甚精確的地圖,上面以寫意的方式描繪了云州的地形地貌,各個城市和重要城鎮(zhèn)、集市的位置。小冊子里。印章內容自然是和當地情況緊密相連,有地是松樹圖樣,有的是馬,有的是牛只,有的是靈芝,有的是羊羔,不一而足。十一個驛站涵蓋了云州從董家集一直到奔狼原絕大部分開發(fā)和半開發(fā)的疆域。極有代表性。而集齊總共十一個驛站的印章之后可以在董家集營地的路橋司辦事處領取一份精美的紀念品。
而那些紀念品也的確稱的上精美:雷霆崖比例模型,青銅車馬比例模型,帶有云州標識的馬轡頭、馬鞍、馬鞭、馬褲、束帶、帽子其中之一……而且所有紀念品都是限量發(fā)行,都有唯一編號。尤其有難度的是那套馬具,估計能夠湊齊一套編號相同的馬具的難度,比單純跑數十次云州全境都高。
葉韜不是莽撞的人,由于諸多印刷品和相關內容有很多云州的情況介紹,為了避免將來被攻擊泄露軍情什么的。冊子上提供的具體數字和真實情況都有不小的出入。而在正式發(fā)布之前。所有東西都經過戶部、兵部、情報局的聯合審查,大家都簽字確認了這些材料的公布沒有問題。而這些簽字確認。自然也成為東平程序正義的一個典范,將來有什么責任,可是不可能全推到葉韜頭上。東平朝廷這幾個經手的部門,感嘆于東平居然沒有一個可以專門引導輿論控制輿論的機構,沒有一個在學術和社會影響力方面有專精的機構,但更感嘆于葉韜的奇思妙想層出不窮。而在這些東西他們一簽字確認,很短時間內葉韜就將云州的宣傳鋪天蓋地地展開,幾乎到處都能聽到有人談論云州:商人們竊竊私語地討論著去云州發(fā)財的可能性;有點閑錢,心又比較野的家伙們則想去看看風景……云州經略府路橋司聯合聯邦快遞推出的一攬子旅行方案收費相當合理,不由得大家不心動。
葉韜宣傳云州的一套組合拳沒打完,“去云州”已經不僅僅是停留在宣傳冊上的口號了。董家集營地已經迎來了第一波的人流,而準備充分的路橋司董家集辦事處的工作人員態(tài)度熱情和藹,一點不擺朝廷吏屬人員的架子,充分展示了云州熱情好客的一面。而隨著以嗅覺靈敏的商人為主的人流進入云州,路橋司和云州開發(fā)基金承諾的盡力保證安全絕非空口白話……可以想像,當發(fā)現了商機或者飽覽了美景的人們歸來之后,會如何稱贊云州。
對葉韜擔負的使命知之甚詳的談曉培看著絡繹不絕送來的各種報告,卻只能苦笑了。葉韜太會做生意,頭腦太靈活,太能將身邊的各種資源充分調動起來了。那些回到東平進行宣傳的人員,不少都是內府從各地選拔的“學員”。這些派回來進行宣傳的人員,一部分是因為個性或者能力不適合敵后工作而沒有進入第二輪培訓的,而有一些,則是進入第二輪培訓之后以“實習”名義被派回來檢驗在人際溝通和說服力方面的技能的……葉韜絕沒有怠慢正經的事情,那些天賦極好的家伙已經有十幾人通過了全部三輪培訓,已經在西凌開始敵后工作了。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切,談曉培才覺得尤其不可思議,葉韜的工作能力實在是太強了。雖然,葉韜從一開始就是通過幾個不同的團隊,以團隊的形式來分擔工作、推進工作,但僅以葉韜的團隊控制和培養(yǎng)人才的能力而言,恐怕整個東平都找不出第二個來?;蛟S談瑋馨能和他比,但是談瑋馨畢竟沒有那么好的身體,那么充沛的精力這樣工作。
更神奇的是,談曉培知道徐景添已經答應葉韜全力配合,但在一系列事情中,葉韜幾乎沒有做任何越權的事情,只是將手里的事情做得比較多姿多彩而已。雖然這種多姿多彩必然會引起朝中有心人的注意,說不定更喚醒了有些人壓根不曾徹底沉睡的對于葉韜的惡感,但這種多姿多彩卻的確有利于將云州從一個準戰(zhàn)時經濟體制的運行軌道上平穩(wěn)導入和東平一體的以強軍為首的綜合發(fā)展道路。而在這一過程中,葉韜更是讓內府和戴家有了更緊密的合作,利益上的一致要比單純的姻親關系牢靠得多。而將部族的資本一同拉入云州的振興大計,則更有利于云州的安定和發(fā)展,更有利于將來作為一個大一統(tǒng)國家的東平的長治久安。
想到這些,即使葉韜在路橋司這個本應平淡的職位上干得這樣轟轟烈烈絕非談曉培的本意,他也唯有擊節(jié)叫好,并努力幫著葉韜掃除一些隱患。
“對了,葉韜在寫的那個東西進展如何?”讀著報告,談曉培忽然想起還有這么一檔子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