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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讓我去吧（第1頁）

讓我去吧

“像我們這樣原來平平無奇的人物，固然是隨著你雞犬升天……不說別的，你在云州的時候，陛下已經(jīng)派人來問過我，是不是愿意在工部出仕，不是百工司的那種榮銜，而是實實在在的員外郎。先熟悉一下政務，然后要能升遷到什么地步，可就要看自己的了。對我來說，如果是十年之前，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p>

索庸說：“世家子弟們服你，固然有看在公主殿下面子上的原因，卻也因為你的為人和你的才具，確有讓人贊嘆的地方。不管在哪里，在你的身邊，只要能做好事情，你可以不管是哪個派系的人不管是哪里來的人，甚至不管是男人女人……那些勤勤懇懇的人始終可以在你的羽翼下獲得恰如其分的位置，而那些有才能卻疏懶的人也愿意在你身邊呆著，因為你不會逼迫他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沒人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彼饔乖俅螐娬{(diào)了這一點：“小師弟，大家可都是沖著你去的，卻不是你的事業(yè)。你也說過，如果能夠上下同欲，要比大家各自有打算要強得多。血麒軍就是因為大家都希望能夠讓這支天下第一軍一直強盛下去，才一邊弄得每個兵都少爺似的有那么不少餉銀，可一邊操練起來那也是真是夠狠啊。你的云州呢？小師弟，真的說來，我可從來沒弄明白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二師兄，你怎么會對這些有興趣呢？”葉韜笑著說。這些話，在幾位師兄里，也只有索庸會對他說，只有他能說得出來。

“師父年紀畢竟是不小了，而且，你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師父覺得你做什么都對。大柱除了做好手里的活之外，什么都不在乎，倒也輕松。順子其實是我們幾個里心思最活的，可是他現(xiàn)在管著那一大攤子事情。別說是工坊的云州分部，就算只有你的研究院在那里，也夠他喝一壺的了。你在云州還有那么多其他事情，只要和技術有關的，還不都是扔到他那里？倒是我。丹陽工坊運轉(zhuǎn)那么多年下來，也算是比較順利，而且能接上手地人也開始逐漸冒出頭來了。我現(xiàn)在倒是幾個師兄弟里最輕松的了。陛下問我是不是肯當官。我可是真的動了心思。你知道我家里的出身，這些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錯過了，我怕老了會后悔。可在那之前，我得把我在這里想做的事情都給做了。小師弟，你可是我們大家的指望。我們大伙兒都希望你能帶著我們，有點奔頭呢。可你得讓我們知道，往哪里去吧？”索庸正色道。

“師兄……”葉韜有些動容。

“嘿嘿，小師弟，”索庸擺了擺手。沒讓葉韜將話說下去，大家?guī)熜值芤粓?，這些年來的相處和互相提攜，關系比有血緣關系的親人都親近。而關海山、索庸、趙大柱這幾個有孩子地。他們的孩子也從小玩在一起，父親們都想著這些孩子將來能夠同樣是親密的兄弟、姐妹、甚至夫妻……對于葉韜這個驚才絕艷的小師弟，雖然他們也動過類似的念頭，卻還是想著過幾年再說。一方面是葉韜還沒有孩子，另外，考慮到葉韜的幾個妻子的出身實在是太過煊赫，現(xiàn)在頗多世家都虎視眈眈，甚至有不少人已經(jīng)放了話出來要“預定”……他們覺得要和小師弟親上加親。還是有點難度的?？伤麄兿氲降?，只要能對葉韜有幫助的，不管是褒揚還是批評，不管是好聽的還是難以入耳的，他們都不會憋在心里?！拔易屑毾肓讼耄谑炙嚿?，我算是混到頭了。過一陣，我就準備接下那個員外郎的差事。不過在那之前。我倒要向你討個差事？”

葉韜有些驚訝。問道：“問我要差事？師兄你也準備來云州？”

“不?！彼饔箵u了搖頭，說：“我想去西凌?！彼S即解釋道?！澳阋舱f了，想要起出那些寶藏或者文書，都有挺多麻煩。我想其中或許會需要一個熟悉各種機關地人。如果沒有人愿意去，我想，你是會以身犯險的吧？可你畢竟是云州經(jīng)略使，事情太多了。看你離開幾個月積壓下來的事情就讓人不寒而栗，更何況這種略有些冒險的行動呢？倒不如讓我去吧。我喜歡機關，了解機關，而且，我閑著啊?！?/p>

葉韜側(cè)著腦袋，看著索庸，認真地問道：“師兄，你是真地想去？”

索庸點了點頭。說起這個話題，他居然有幾分興奮：“我覺得很好玩啊。這一次折騰藏瓏匣，一邊鉆研各種古書和各種秘檔，一邊研討藏瓏匣的這種那種的可能性，一邊是扎實的技術，一邊又要靠自己的腦子去想象、猜測乃至于臆想。我覺得，破解各種機關的這類事情，要比平時呆在工坊里管著這些那些有意思多了。更何況現(xiàn)在工坊，我在還是不在，都沒什么問題了。嘿嘿，小師弟，你弄的那個生產(chǎn)計劃部還真的有用啊?，F(xiàn)在，終于可以騰出手來做些好玩地事情了。”

葉韜想了一想，說：“二師兄，這事情我可以答應如果陛下決定派人去弄出那些文檔和寶藏，我一定想辦法讓陛下同意你參與其中。以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不是去，是不是同時要弄出文書和寶藏，還是兩說呢。得到那些文書，不過是增加了一點籌碼，或許可能在對付西凌的時候、或者是對付其他人，尤其是道明宗的時候更從容一些，手段更多一些。而拿到那些寶藏……最多也就是一段時間花錢寬裕一些罷了。再大的寶藏也經(jīng)不起一個國家花銷，這個反而不著急了。但我想，的確是需要一個師兄你一樣的懂得怎么去破解機關的人，或許還需要些旁地人員。但是，如果陛下不著急派人去，這我可就幫不上忙了?！?/p>

索庸爽快地說：“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師兄弟兩人一直聊到很晚。大約兩個多時辰后，劉勇從王宮回來，傳達了陛下明日傳見葉韜地意思，另外就是崢園來了幾個商號和商會詢問云州新城建設事宜的代表。云州新城地選址落定之后，各種各樣的看法就從來沒斷過。有的人從新城看到了東平宰制北方的野心，有的人從新城看到了浩大的花費，有的人從新城看到了無限的商機……而各種各樣的人，都會隨著新城項目的漸漸揭曉而不斷有新的體驗。

而新城，也是葉韜這一次在離開丹陽之前，需要落實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新城的草案設計已經(jīng)基本完成。借助獨特的地質(zhì)地貌和葉韜的“重塑”他所熟悉的世界的精神，新城會呈現(xiàn)出和以往任何城市截然不同的風貌。在新城選址完成之后，云州方面實際上當即就開始組織人手進行工程準備了，材料、工人、工具、設備乃至于對工匠們的培訓早就展開，甚至對新城選址處，已經(jīng)開始進行詳細的土地勘測、平整，對新城建設配套的水利工程更是已經(jīng)全面展開。新城的水利工程主要是兩個方面：給水和排污。

在給水方面，新城將葉韜印象中古羅馬的水利工程中優(yōu)秀的部分復制了出來，將使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保證對整個城市的供水。一方面是對滌河以及周邊一些中小河流的疏浚、改道工程，一方面則是城市內(nèi)部的給水管道的排布。而排污，更是考慮得相當有前瞻性。為了能夠充分達成效果，一直到工業(yè)時代才開始有的下水道體系，將在新城全面鋪開。固然，有人擔心復雜龐大的下水道體系，將來會成為攻擊新城的又一種方式，但還是因為給水排水體系、下水道系統(tǒng)明顯能看到的各種好處而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反而在下水道的防御方面拾遺補缺，等新城建設完成的時候，新城也就同時有了一個地道戰(zhàn)系統(tǒng)了。

和古羅馬不同的是，現(xiàn)在的葉韜還掌握著豐富的動力手段。在新城里面和周圍，將有為數(shù)不少的風車被架設起來，用于為各種管道提供壓力。荷蘭人通過不斷改進將風車的效率提高到了很難再有突破的地步，而葉韜一出手就是最高版本的風車，在其他動力手段出現(xiàn)前，這些風車可以使用很久很久。在建設新城的過程中，這些風車就將開始發(fā)揮作用，擔負起服務新城工地，供水排水，磨面等等功能。

新城的下水道體系的好處甚至讓談曉培也頗為動容，在咨詢了葉韜，得知現(xiàn)在的丹陽還有增設下水道的潛力，不過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成本極為高昂之后，他也就死心了。畢竟現(xiàn)在下水道都是要挖開地面才能修建，葉韜再神奇也沒辦法弄出盾構(gòu)來。但責成葉韜設計的東平未來的都城，卻可以從一開始就同樣建設起這樣的體系，而新都城的項目，同樣進入了論證階段。

論證……這又是葉韜搞出來的新花樣。在云州新城設計草案出來之后，云州就在葉韜的指示，在談瑋馨的主持下展開了對新城的論證。建設過程要如何進行，這方面的論證自不待言，而新城應對各種問題的能力才是關鍵。比如查閱了滌河和周邊水系的水文資料，查閱了周邊的天候等等條件之后，到底新城所在的位置在豐水期和枯水期分別能夠供給多少人，到底現(xiàn)在下水道和供水系統(tǒng)能不能滿足城市人口和城里必然為數(shù)不少的牲畜的需要，這樣的計算一直在清算核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