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從英國倫敦飛往中國內(nèi)地城市唐城的飛機(jī)上,李果多壓抑不住的激動讓她毫無睡意。再過四個小時,就會回到闊別兩年的魂牽夢繞的地方。如今該是物是人非了吧。想到這,李果多心里又泛起淡淡的酸澀。
李果多的打扮一如兩年前那般隨意。白色的緊身高領(lǐng)毛衫外套了一件墨綠色的羽絨棉服,下身著深黑藍(lán)色牛仔褲,此時,羽絨服橫放在她的腿上。三年前的馬尾長發(fā)做了修剪,微微的大波浪卷發(fā)披在肩上,伏在額頭,顯出成熟女性的端莊嫵媚。在白衣黑發(fā)的襯托下,膚如凝脂,眼若秋水,紅唇微抿,顧盼生姿。
此時李果多很慶幸踏上歸國的飛機(jī),那里有她思念的很多人。不過,是因為喬瑞,她才突然下的決心。
李果多偏過頭,看著身邊已經(jīng)酣然入睡的喬瑞。陽光透過窗簾朦朧著喬瑞的臉龐和身體,已經(jīng)七個月的身孕是會讓她疲憊不堪的,只不過她臉上的神情看起來那么多安然祥和。因為懷孕,她看起來比以前胖了很多,但更顯得可愛,紅潤潤的臉頰因為唇角的勾起微微嘟著。她雙手交叉輕輕放在隆起的腹部,即使睡著了,也要讓孩子感受到她的愛撫和呵護(hù)。
只是,奶奶到底摔得怎么樣啦?李果多不由得擔(dān)憂著。兩年來,她也一直想念著奶奶。
一年前,去丹麥哥本哈根,也藏起了那個秘密,可喬瑞這么叫自己,李果多感到很親切很喜悅。
看著喬瑞從衛(wèi)生間出來,李果多起身迎上去,扶著喬瑞。喬瑞撒嬌似的笑著說:“謝謝姐姐。我有些餓了?!?/p>
扶著喬瑞坐下,幫她拿來各種吃的。李果多問:“要喝奶嗎?”
喬瑞點(diǎn)點(diǎn)頭,摸著肚子說:“是我肚子里的寶寶要喝。姐姐,要不是你,我可怎么辦?!?/p>
李果多笑了。
“對了,姐姐?!毕袷峭蝗幌肫鹆耸裁矗瑔倘鹜滔伦炖锏氖澄?,說:“你有沒有給艾弗里打電話?”
李果多搖搖頭說:“沒有。對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差點(diǎn)忘了。”李果多看看手表,說,“到了再打電話吧。”
“你真的不知道艾弗里為什么邀請你參加聚會?”喬瑞眨著眼問。
“說是提前慶祝畢業(yè),怎么啦?”李果多疑惑地問。
“他不是要表白吧?”
“可能是吧,你怎么知道?”李果多之前倒是聽艾弗里說過,他要借李果多和同學(xué)們的畢業(yè)慶祝會求婚。因為擔(dān)心奶奶,跟素姨小希說了一聲就急匆匆走了,忘了給艾弗里打個招呼。
艾弗里在美國交流任職時和喬瑞是朋友。上次在哥本哈根遇到喬瑞,聽艾弗里說和喬瑞是朋友時,李果多就覺得世界有的時候真是很小。
“我看他在偷偷準(zhǔn)備。”喬瑞喝口奶說,“你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聽說巴斯大學(xué)向你伸出橄欖枝,你是留在英國還是回國?大家都挺想你……趙秋陽說以后再也不拿你當(dāng)朋友了,也不會再理你。她是在賭氣,誰讓你這些年都不和大家聯(lián)系的。還有……我不說了,回國后你自己看吧?!眴倘鸷韧昴?,又吃了些水果,滿足的又閉上了眼睛。
大家都挺想我嗎?
兩年來,他在她心里扎根蔓延。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大家多少都有了聯(lián)系,也知道大家的一些情況,唯獨(dú)簡明闊,大家似乎都有默契似的,從不提到他,或是故意避開關(guān)于他的話題。有時候她是有些怨恨簡明闊,他在她心里扎根她心甘情愿,他卻似乎輕松放下了關(guān)于她和他的一切??伤宄?,那些讓人痛苦的,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