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盛錦初都是心神不寧。
齊肖也不見了蹤影。
她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直到傍晚齊肖才趕了回來:“邊防圖是今兒早上突然就傳開的,這種事陸大人不敢馬虎,捉拿的那幾人嚴(yán)刑拷打,只招了是夫人交代要盡快賣了鋪?zhàn)拥氖隆!?/p>
盛錦初忽然眼皮一跳:“那些人招了?”
“是!”
盛錦初又想起了懷里的那枚黃翡,眼眸微動,又聽齊肖說:“這件事現(xiàn)在鬧得不小,恐怕這兩日就要追查夫人那邊?!?/p>
事實(shí)的確如此,陸大人又請了趙氏去了公堂,審問一日下來,趙氏堅(jiān)決咬住自己是被人蒙騙了,所以才賤賣了盛家家產(chǎn),對邊防圖的事一概不知情。
再次見到趙氏已是深夜了。
趙氏推開門闖入:“錦初,你父親可曾和你提過邊防圖的事?”
盛錦初搖了搖頭。
趙氏半信半疑,兩人四目相對,盛錦初不躲不閃,任由她打量,趙氏看不出什么,也只能作罷。
接下來幾日,隴西城開始流傳趙氏私自變賣了家產(chǎn)是受了趙家之意。
還有人說趙家心懷不軌。
事情愈演愈烈,趙氏坐不住了,直接來找盛錦初攤牌:“錦初,這件事和趙家沒有關(guān)系,賣的銀錢也沒有落到趙家人手中,當(dāng)時是我一時糊涂,一共一百萬兩銀票,我會還給你。”
“母親這是何意?”盛錦初按捺住內(nèi)心的欣喜,一臉迷茫,佯裝無意間戳破了趙氏的心思:“母親是想跟盛家撇清關(guān)系嗎?”
趙氏臉色一僵:“自然不是,錦初,這些家產(chǎn)本就屬于你,我不該擅自聽信小人的話賣了,你是我女兒,我怎么會占用你的銀子呢?!?/p>
盛錦初恍然。
當(dāng)天半夜趙氏就派人將銀票從銀號取出來,足足一摞,滿臉不舍地遞給了盛錦初。
“母親放心,我會和陸大人解釋清楚,母親和趙家從未貪過盛家的銀錢。”
趙氏看著盛錦初緊緊地?fù)ё×算y票,心都在滴血,咬咬牙別過頭;“現(xiàn)在就去解釋,免得流言越傳越厲害,污了趙家名聲?!?/p>
“好!”
盛錦初絲毫不遲疑去了趟府衙。
這次陸大人看盛錦初的眼神都變了,聽聞百萬兩銀票給了她,陸大人轉(zhuǎn)手又將幾個人的畫押罪證給了她。
“你這丫頭連我都誆了?!标懘笕藳]好氣道。
盛錦初眨眨眼。
“你無非就是想殺雞儆猴,坐實(shí)趙氏癔癥容易被人蒙騙的名聲,使得將來去了京城,好有個理由拒絕趙氏插手家產(chǎn)?!标懘笕它c(diǎn)破。
這事兒陸大人也是后知后覺才領(lǐng)悟的,這事兒報(bào)官過,還留下了簽字畫押,在官府還有存檔,將來趙氏去了京城就算是想不承認(rèn)也沒轍了。
盛錦初汗顏,屈膝道謝:“多謝陸大人?!?/p>
見四下無人,她又問:“大人,邊防圖的事情……”
陸大人挑眉:“邊防圖的確是混在了云墨齋的字畫里,只不過這件事三年前就被攔下來了,并未造成損失?!?/p>
盛錦初第一想法就是父親被人栽贓陷害了,陸大人揮揮手:“這事兒我自會查清楚,你就別插手了,小丫頭,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