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廊下寒風(fēng)乍起,少女伸手?jǐn)n了攏身上衣裳,目光時不時盯著松堂院緊閉的房門。
已經(jīng)大半個時辰了。
趙老夫人攆走了奴仆,和盧氏閑聊。
“姑娘,祁夫人的馬車去了天香酒樓?!憋w雁及時道。
錦初皺了皺眉,祁夫人來時盧氏并不在府上,她便派人去門口盯著盧氏回來,沒成想在門口撞見了盧氏和祁夫人聊起來。
隔得遠(yuǎn)聽不清聊什么,錦初猜測祁夫人肯定要和盧氏談判。
果不其然,祁夫人找了酒樓,現(xiàn)在就等著盧氏去應(yīng)約了。
“姑娘,這個家還是老夫人做主,大夫人不敢擅自做主答應(yīng)?!憋w雁勸。
錦初搖了搖頭,心里有口郁悶氣徘徊:“這座府邸首先姓趙,我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客人,她又怎會為了我得罪了國公府?!?/p>
再說盧氏,上輩子和趙氏參與謀害盛家,對她更沒有感情,才不會管自己的死活。此次去見祁夫人,必定是想將自己賣個好價錢。
盧氏……
她壓低聲音在飛雁耳邊吩咐幾句,飛雁點頭,轉(zhuǎn)身悄然而去。
趙老夫人這邊離不開她,一會肯定會找自己談話,有些事她不便出面,但不代表就這么算了。
嘎吱一聲,緊閉的門終于開了,盧氏風(fēng)風(fēng)火火離開。
不一會兒譚嬤嬤朝她走來:“表姑娘,老夫人讓您過去?!?/p>
她乖巧應(yīng)了,抬腳就走,進(jìn)了門趙老夫人還虛虛地躺著,見她來睜開眼,慈愛地招了招手,指著一旁的小凳示意她坐下。
“外祖母可好些了?”錦初擔(dān)憂道。
趙老夫人嘆:“都是老毛病了,不礙事,倒是你受委屈了。”
“有外祖母給我撐腰做主,我怎會委屈呢?!卞\初眨眨眼,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趙老夫人,澄澈又單純,看得趙老夫人有些心虛,不自然地掩嘴咳嗽兩聲,岔開了話題:“是外祖母的錯,竟沒及時察覺你母親病得不識人
,連累你也受委屈,好好的一樁婚事被攪合黃了,我實在于心不忍。”
趙老夫人紅了眼哽咽:“你父親在世時對趙家也極為不錯,逢年過節(jié)禮數(shù)只多不少,如今人沒了,就剩你一個孤零零的,若不將你安置妥當(dāng),我怎么對得起你父親往日的孝順?”
不提這個還好,提及父親,錦初心里窩著一口怒火,咬牙不語。
趙老夫人見錦初久久不接話,暗自著急也只能繼續(xù)往下說:“錦初,之前是有誤會,祁夫人才會對你有偏見,這一切都是被盛嫣嫣那個賤蹄子給騙了?!?/p>
話說到這個份上,錦初對趙老夫人最后的耐心也沒了。
她以為趙老夫人相對其他人,還有點點良心,至少人前維護(hù)過自己。
終究,有些話還是從趙老夫人嘴里說出來了。
“錦初,女兒家早晚是要嫁人的,祁國公府對你還有虧欠,將來必定不會虧待你,而且,你還有趙家撐腰。”
“祁世子年輕氣盛被人蒙騙,如今大夢初醒,這門婚事可是你父親當(dāng)初親自給你挑選的?!?/p>
“我不該越過你父親的決定,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這門婚事最佳?!?/p>
趙老夫人的語氣不容反駁,也沒了剛才的虛弱,眸光緊盯著錦初,錦初沉思片刻后乖巧點頭:“我聽外祖母的?!?/p>
沒想到錦初這么快就妥協(xié)了,倒是讓趙老夫人有些意外,她親昵地拉著錦初的手:“好孩子,趙家不會虧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