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初寧愿是自己分析錯了,她站在廊下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姬承庭看,極力穩(wěn)住聲音:“殿下,大殿那邊局勢還未穩(wěn)定,您怎么來此了,這里還有長慶他們守著,不必擔(dān)心。”
耳邊寂靜無聲,姬承庭邁開步伐走了過來,彎著腰伸手去握錦初冰涼的指尖。
“有什么心里話直接問出來,別憋在心里。”
“大殿……”
“殿前近萬侍衛(wèi)守著,文武百官也沒有鬧騰起來,鎮(zhèn)王還在慎刑司,城門口的兵還未攻入?!?/p>
姬承庭長嘆口氣:“你我夫妻五年,有些事是瞞不過我的,你若問,我必答?!?/p>
“妾身想知道殿下當年是如何收服東原鎮(zhèn)王的?!?/p>
當年南疆在打仗,這幾年她一直都在姬承庭身邊,實在是想不通鎮(zhèn)王是時候被姬承庭收為己用了。
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是展將軍和姬承庭里應(yīng)外合,給姬承庭創(chuàng)造了時間。
姬承庭一點兒也不意外錦初會這么問,直接說:“當年南疆緊急缺糧草,朝廷的糧草遲遲沒有送來,再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我和展將軍分別帶領(lǐng)二十萬兵馬自求謀路,在軍隊堅持不下時,盛國公送來了糧草,救了四十萬大軍的命?!?/p>
錦初忽然有些緊張,低著頭不敢去看姬承庭的眼睛,聲音低沉:“殿下是早就知道父親一定會死,為何不提醒父親?”
她介意的是父親拼了命地籌集糧草送去了前線,看在這個功勞的份上,姬承庭應(yīng)該提醒父親才對。
或許一句話,就足以讓父親扭轉(zhuǎn)這輩子的局勢,保住性命。
“是孤對不起盛國公?!奔С型フZ氣低沉。
錦初抬起頭;“殿下明知結(jié)局,可曾提醒過?”
倘若姬承庭是重生在戰(zhàn)后,她絕不會責(zé)怪他一個字,但現(xiàn)在的局勢卻是姬承庭重生在更早的時間。
姬承庭沉默了。
錦初抽回指尖,秀眉輕輕一皺:“若不是今日鎮(zhèn)王攻城,暴露了此事,殿下準備何時提及?”
“錦初……”
“殿下,父親他一心為國為民,不該死得這么無辜,殿下也不敢欺瞞我?!卞\初面上露出失望之色。
相處了四年多,上輩子飽受傷害,這輩子她最相信的人就是姬承庭,他說什么做什么,她從未懷疑。
真相就擺在眼前,她想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等大局定下再問也不遲,可偏偏姬承庭就站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