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夫人沉吟許久也沒有個決斷,秦氏趁機繼續(xù)說:“那不見凌兒,見見展夫人總可以吧?”
良久,秦老夫人看向了譚氏:“你覺得凌兒和瑾瑜還有團圓的機會嗎?”
這話問得譚氏突然一愣,猶豫片刻才說:“兩個孩子感情很好,只是迫不得已才分開的,只有兩家和好,兩個孩子才有機會和好。”
這么明顯的局勢,譚氏實在是沒法坦白了說,展家之所以要個和離旨意,圖的不就是讓展萬凌好好養(yǎng)胎,別讓秦家作妖了。
至于能不能和好,全看秦家的態(tài)度。
不是送些吃食,幾個綢緞就能挽回對方的,最重要的死結(jié)還是在秦氏身上。
秦氏皺著眉很明顯不贊同譚氏的話:“秦家好歹也是名門望族,母親是忠勇侯府嫡女,就是當年太后見了母親,也是客客氣氣,為何還要對展家伏小做低,處處討好?若能看見成效也就罷了,多少次熱臉貼冷屁股,不過就是仗著展家對太子當年的照拂而已,日后大局已定,秦家若能有從龍之功,重新另娶,你看她急不急!”
在秦氏看來,這就是故意拿喬折騰秦家。
道歉,賠禮,上門探望樣樣都做到位了,偏還是不肯松口,秦氏語重心長地看向譚氏:“難不成要咱們哄著一輩子?”
一句句質(zhì)問讓秦老夫人和譚氏都沉默了。
莫說是秦氏,秦老夫人心里又何嘗不是這么想的呢,該做的都做了,為了折騰秦家,孫子都送去邊關了,逢年過節(jié),隔三差五,她是能找的人幫忙勸也找了,該舍的臉皮也都舍了。
到頭來展家依舊端著,秦老夫人無奈長嘆口氣,尤其近日參加宴會上,偶然聽說西關要打仗了,她這心揪著,接連好幾日都沒有休息好了。
萬一真打起來了,秦瑾瑜受了傷,秦老夫人也覺得活著沒什么希望了,她深吸口氣看向了譚氏:“明日你跟我去一趟展家拜新年?!?/p>
譚氏蹙眉。
一旁的秦氏道:“母親,我才是凌兒腹中孩子的祖母,也該去看看了,這些日子我抄寫了經(jīng)書也是替凌兒祈福,是我的一片心意?!?/p>
秦氏示意丫鬟將經(jīng)書送來,厚厚一摞,字字認真,秦老夫人接過看了眼有些猶豫,秦氏無奈笑:“母親,我就是再糊涂,也不至于追到展家爭執(zhí)不休,瑾瑜還在展將軍手底下呢?!?/p>
“罷了,就如此吧。”
次日上午秦氏早早就收拾妥當在等候,譚氏有些不放心,特意前來叮囑:“嫂嫂,展夫人性子剛烈,咱們大人有大量,不必跟她一般見識,等瑾瑜回來再說也不遲啊。”
秦氏拍了拍譚氏的手:“你的意思我明白,二弟妹,這些日子辛苦你了?!?/p>
“嫂嫂,咱們都是秦家媳婦,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秦家,我的辛苦比不上你這些年的萬分之一?!弊T氏向來會說話,不管秦氏甩臉色也好,陰陽怪氣也好,她都是笑意吟吟的,不爭不搶。
只要大房一句話,她立馬就把到手的管家權(quán)拱手相讓。
漸漸地,秦氏對譚氏也多了幾分真心。
“還有關于房家兩個嫡女的婚事,我可以托娘家介紹幾個清貴的人家,不求大富大貴,但一定人品好,懂上進。”
秦氏一臉感激,拍了拍譚氏的手:“此事,我自有打算了,有勞二弟妹還記掛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