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展府門口來了輛馬車,管家一看,撇撇嘴:“這會兒裝什么,關門,晾著她!”
同時管家讓小廝去給展夫人報信。
展夫人正在整理昨兒賓客送的東西,登記造冊,一旁還有冉清羽作陪,展夫人一聽冉清羽也有了兩個月身孕,立馬笑逐顏開:“這是好事兒,你快坐下,可千萬別累著?!?/p>
冉清羽笑:“大夫說我底子好,孩子很健康,再說也沒什么可勞累的,不過是坐在這看看賬而已。”
閑聊著外頭傳秦氏來了,展夫人揚眉,一點兒也不意外,朝著冉清羽看:“你覺得我該不該見?”
冉清羽點頭:“人都到門口了,姑姑也不好將人拒之門外,倒不如讓秦夫人遠遠看一眼,昨兒我聽譚夫人和秦老夫人閑聊時提了一嘴,福哥兒像極了秦少將軍,宴會結束后,半夜秦家就請了大夫,這個時候秦夫人上門,一定是后悔了?!?/p>
展夫人笑,點頭贊同:“那就見!”
半個時辰后秦氏被請進來了,路過正廳時看見了堆積成小山的賀禮,秦氏臉上還有幾分不自在,又礙于展夫人也在,上前打了個招呼。
“這么早秦夫人就來了,一點準備都沒有,冒失了。”展夫人態(tài)度極好,根本沒有為難的意思。
秦氏懸著的心松了,笑了笑:“昨兒去寺里上香是早就定好了,又是大師授課,我想著等今日人少些再來,是我打攪了。”
進了門丫鬟奉茶和點心。
秦氏剛坐下不一會兒就聽見了孩子的哭聲,下意識的秦氏蹭地站了起來,只見一名綠衣丫鬟抱著襁褓走進來,輕輕晃悠了兩下,哭聲漸漸弱了下來,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左看右看。
只這一眼,秦氏就認定了福哥兒就是瑾瑜的兒子。
“像!簡直太像了?!鼻厥仙斐鍪志鸵ケ?,丫鬟卻看向了展夫人,并未松手。
秦氏見狀也看向了展夫人;“福哥兒骨子里還流淌著秦家血脈,我這個做祖母的,抱一抱孫子,總可以吧?”
展夫人揚眉笑了,沖著丫鬟示意,很快丫鬟轉身就將孩子抱走了,眼睜睜看著孩子從面前離開,秦氏急得追上前,卻在門口被人攔下。
片刻后丫鬟拐進了另一個院子消失不見了,秦氏回頭:“為何將孩子抱走?”
“幾個月前秦夫人可是親自來府上,說過了日后這孩子任由展家安排,絕不過問,今日讓你上門,也不過是看在秦家和展家這么多年關系還不錯的份上,看也看了,秦夫人可以回去了?!闭狗蛉硕似鹆瞬琛?/p>
從秦氏非要房喻因進門的那一刻開始,展夫人對秦氏的耐心就耗盡了。
今日沒有將人攆走,就是要讓秦氏看得著,摸不到,心里頭絕對很難受。
幾個月前有多信誓旦旦,現在就有多憋屈,秦氏一張臉憋成了紫茄子,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展夫人似笑非笑:“這是我展家孫兒,和你秦家可沒有關系了,再說,秦夫人膝下已經有了乖巧兒媳日日侍奉,等秦少將軍一回來,想要幾個孫兒,還不是輕而易舉?”
“姑母,秦少將軍奉命鎮(zhèn)守西關,無詔不能隨便回來。”冉清羽提醒。
展夫人故作恍然大悟:“瞧我這記性,忘了這事兒,不過我記得秦夫人大言不慚地說過,要過繼個孩子,承歡膝下舍了秦少將軍這個親兒子的?!?/p>
一句句嘲諷就像是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秦氏的臉上,打得秦氏猝不及防,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