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是一處要地,蘇任絕不會讓任何人插手周重在和蘇任的那次談話中,便明白了這個道理。從表面上看,元山依然是他們元山盜自己做主,但是除了孫二麻子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誰才是元山的實(shí)際掌權(quán)者。
盡管這個人身邊只有十幾個護(hù)衛(wèi),自己也沒有勇猛的武藝,但是他給出來的豐厚回報,已經(jīng)折服了所有人。從此后,元山便成了蘇任的勢力范圍。
周重看了一眼蘇任,轉(zhuǎn)身對孫二麻子道:“寨主,您已經(jīng)做到仁至義盡了,若按照咱們元山的規(guī)矩,這兩人是必須死的?!?/p>
孫二麻子還想努力一把:“不如讓他們做個小嘍啰吧?”
“這……恐怕不妥!”周重嘆了口氣:“按照規(guī)矩,經(jīng)過寨主大會商定的結(jié)果,就必須執(zhí)行,既然已經(jīng)不認(rèn)他們是元山人,要么出山,要么死,就這兩條路。”
李君和鄭新在走進(jìn)大堂的那一刻,就知道今天自己來錯了。他們來的時候,想了很多,針對各種問題做了應(yīng)對。本以為孫二麻子會單獨(dú)見他們,孫二麻子是個重情義的人,若是他們服個軟,按照孫二麻子的秉性,絕對會饒過他們。但是現(xiàn)在自己成了落水狗,就得有落水狗的覺悟。只要自己不死,卷土重來還是有機(jī)會的。
想到此處,鄭新率先給孫二麻子磕了頭:“感謝孫老大不殺之恩,我們愿意出山?!?/p>
李君還想說話,被鄭新瞪了一眼,連忙閉嘴。
孫二麻子無奈,只能揮揮手,賴?yán)^帶著人將兩人帶出了大堂。
孫二麻子長嘆一聲:“原本都是一起的好兄弟,怎么忽然間就變成了這樣?”
那老寨主又站了出來,對孫二麻子呵呵一笑:“孫老大,這便是元山,我們是山匪講究的弱肉強(qiáng)食,失敗的一方只有一條死路,沒什么好難過的,做人得往前看,聽說孫老大尚未婚配,老朽膝下還有一個女兒,不如嫁給孫老大,孫老大意下如何?”
“?。俊?/p>
眾人立刻跟著起哄:“老狐貍好手段,這么快就來巴結(jié)孫老大了,不過話說回來,老狐貍的那個女兒還真是不錯,做孫老大的壓寨夫人也配的上?!?/p>
“好好,作為元山老大,豈能沒有壓寨夫人,不過老狐貍你到底有什么企圖,這便宜岳父恐怕所謀不少吧!”
“哈哈哈……”
眾人開始拿孫二麻子打趣,大堂里一下子熱鬧起來。孫二麻子不知道怎么辦,這件事情太突然,他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連忙扭頭看向周重。周重也把眉頭一皺,腦子里在飛快的計算老狐貍的打算。
老狐貍哈哈大笑:“元山就是一家,老朽一個好女兒豈能便宜外人,孫老大一表人才,老朽越看越喜歡,只要孫老大點(diǎn)頭,老朽一枚錢的彩禮都不要。”
“哎呀,老狐貍也有出血的時候,不容易呀!”
“孫老大,趕緊答應(yīng),這老狐貍一向都是個鐵公雞,能白弄他一個女兒的好事,幾十年都沒有過?!?/p>
老狐貍嘿嘿笑著,轉(zhuǎn)身去尋找蘇任,卻發(fā)現(xiàn)蘇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
背后的大堂里重新變的火熱,蘇任倒背著雙手,低著頭一步步的往自己的臥房走。那里原本是穆青云的房間,孫二麻子嫌晦氣,便讓給了蘇任。里面的家具不錯,還有淡淡的香氣,搞的和女人的閨房一樣。沒想到五大三粗的穆青云內(nèi)里如此清秀。
自從賴?yán)^帶走了李君和鄭新,蘇任的臉便有些發(fā)黑。回到房里,一屁股坐在床榻上不說話。霍金連忙倒了杯熱水,遞到蘇任手上:“大哥,就這么放了那兩個家伙?他們可是蒙家的人,而且在元山這么多年,對這里清清楚楚,萬一……”
“沒有什么萬一,我這就去把那兩個家伙解決了!”黃十三將手里的大斧一端,抖動著臉上的橫肉。
蘇任擺擺手:“行了,你兩個出去,我和蘇凱有些話說?!?/p>
霍金和黃十三乖乖的出了門,將門關(guān)好,和兩尊門神一樣站在門口。
蘇任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蘇凱沒有客氣,便坐了下來:“先生也覺得不能留下那兩個人?”
蘇任點(diǎn)點(diǎn)頭:“這兩人是蒙家留在元山的籌碼,雖然這次他們輸了,被趕出元山,但是他們在元山的根基還是很深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山寨跟著他們造反,只要給他們些時間,這兩個家伙一定會卷土重來。”
“我知道了!”蘇凱站起身,就往門外走。
蘇任深吸一口:“不能在元山!”
蘇凱沒有回答,打開房門,看了看霍金和黃十三,一聲不吭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