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大戰(zhàn)且大勝之后,為了彰顯皇帝的文治武功,以及國家的雄厚實力,舉行閱兵或者獻俘儀式必不可少。不過,大漢是個奇怪的國家,自立國一來對國內(nèi)的戰(zhàn)爭都能取得非常好的成績,如高祖出兵英布、韓信等諸侯;文帝平七國之亂,都可謂是王師所到所向披靡。然而對外戰(zhàn)爭卻敗的一塌糊涂,就連高祖皇帝都差點成了人家的俘虜,這件事成了漢國之恥。
但,自現(xiàn)在的皇帝繼位以來,特別是這十幾年完全扭轉(zhuǎn)了原本的頹勢,無論對內(nèi)戰(zhàn)爭還是對外戰(zhàn)爭,都取得了非常大的勝利,不但讓疆域面積有了前作未有的廣度,更使國內(nèi)百姓過上了豐衣足食的好日子。此次將匈奴人趕往漠北,讓烏桓、鮮卑、扶余、高句麗等周邊小國臣服,邊患問題盡除,乃大漢國最大的一次勝利。
霍去病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最中間,他有這樣的資格。就他們會來的這些人中,霍去病深入敵營最遠,斬獲最多,付出的代價最大。就憑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疤,就應(yīng)該走在最中間。另外,霍去病率領(lǐng)的部隊是騎兵,作為隊伍里僅有的兩只騎兵,全都是姓霍的率領(lǐng),于是兩名姓霍的人自然就成為這一大隊人的焦點。
騎兵前面是重甲步卒,由石寶率領(lǐng)。所有軍卒全身包裹在鐵甲之中,就連手指和腳趾也不例外,走起路來卡拉卡拉響個不停。重甲步卒負重很大,平日若不作戰(zhàn)沒人會穿著甲衣到處晃蕩,今日是特殊事件,在城外十里處這些兵卒便從車上搬出自己的甲衣整整齊齊的披掛上。按照蘇任的叮囑,甲衣上的暗紅色血漬也沒有清洗,就這么帶著刀痕和濃烈的味道出現(xiàn)在長安百姓面前。
騎兵后面是車兵。雖然現(xiàn)在的大漢已經(jīng)有足夠的戰(zhàn)馬武裝自己的部隊,可是車兵在草原上的破壞力還是讓每一個將軍不舍得丟棄。不過今日來的這些車兵非常特殊,不像以前的車兵那樣,馭手、戟手、弓手都站在車上。這隊車兵包括馭手在內(nèi)所有人都走在路上,而且每輛車后面跟著五六人,且整個車廂用厚厚的布匹遮蓋,只能從外形和拉車馬吃力的樣子判斷,應(yīng)該裝的是既笨重又貴重的東西。
一只胳膊的謝子長是這隊車兵的首領(lǐng)。雖然少了一只胳膊,走在最前面依舊昂首挺xiong,任憑那個空蕩蕩的袖子在風(fēng)中晃悠。沒人知道,至少在長安城中這些人,包括皇帝在內(nèi)全都不知道他謝子長身后的武器有多么可怕,可以肯定如果有人知道其威力,沒人敢讓他謝子長帶著這東西入城,更不要說在校場表演了。
等重甲步卒、重騎兵、輕騎兵和車兵走過之后,來了一隊垂頭喪氣衣衫襤褸的家伙。從他們奇怪的法式,衣著,以及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如同牲畜一樣的味道,就知道這些家伙全都是俘虜。長安人從來不知道害怕,雖然被重甲步卒身上濃烈的血腥味震撼了一下之后,看見俘虜之后幾乎所有人都被轉(zhuǎn)移了視線。
右谷蠡王和武建王是此戰(zhàn)被抓獲的匈奴最高爵位著,他們多少受到了照顧。至少洗了臉換了一身衣服,也沒有鐐銬。但是,他們的步伐比后面那些奴隸一樣的人更沉重。他們知道于單現(xiàn)在的境況,雖然無憂無慮卻成了被漢人養(yǎng)著的豬,由彼度己能想到他們?nèi)蘸蟮哪印?/p>
俘虜過后是成千上萬的牲畜,從高頭大馬到咩咩慘叫的羊羔,從安定門口一眼望不到頭。據(jù)消息人士稱,這只是此戰(zhàn)繳獲牲畜的一成,其余九成還在來長安的路上。作為農(nóng)業(yè)國的百姓,沒人見過這么多的牛羊和馬匹,他們甚至幻想著皇帝會不會把那個最弱小的牛犢子分給自己,用不了一年自家也可以用牲畜耕地,然后衣食無憂。
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浩浩蕩蕩的隊伍才看到尾巴。建章宮高大的宮門前早已經(jīng)被軍卒們站滿,牲畜則穿城而過去了渭水邊為它們修好的圈欄。有人不僅要問,怎么不見金銀珠寶,這么大的戰(zhàn)爭難道只繳獲了些牲畜而已。聽到這話的人嘴角露出鄙視的笑容,一則說明問話的不識字,看不懂大漢報;二則說明這家伙來自長安城外的窮鄉(xiāng)僻壤,沒有一點長安人該有的靈通消息。
大漢報上早在數(shù)日前就已經(jīng)寫清楚,咱們大漢現(xiàn)在還很窮,還有很多人吃不飽穿不暖,陛下仁慈讓長安商會和蜀中商會早早的就將那些無用的珠寶、銀錢從斬獲中剔除出來,然后從天南海北收購糧食、布匹,然后將其分發(fā)給鰥寡孤獨和有功將士,陛下已經(jīng)發(fā)下宏遠,要讓所有大漢人吃飽穿暖,就算搜刮掉所有國家的金銀珠寶也在所不惜。
皇帝劉徹率領(lǐng)文武百官就站在宮墻上檢閱自己的部隊,看著下面雄壯且整齊劃一還帶著殺氣的一個個軍陣,劉徹露出滿意的笑容。這都是他的,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人就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將擋在他們前面的任何東西摧毀,而且他們又摧毀的手段和能力。
“臣,驃騎將軍麾下都尉霍去病叩見陛下!”
“臣,車騎將軍麾下都尉霍金叩見陛下!”
“臣,車騎將軍麾下校尉李敢叩見陛下!”
“臣,驃騎將軍麾下校尉謝子長叩見陛下!”
……
每個人以此或下馬或下車,一字排開跪倒在建章宮門前。官職雖然不大,但是都很年輕,且經(jīng)歷過腥風(fēng)血雨。沒人懷疑,眼前這些年輕人在不就的將來會成為帝國最鋒利的寶劍,也會是帝國最忠誠的衛(wèi)士,膽敢有窺伺大漢者定然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