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每次做的那樣。
南潯柳看到眼前的人在默默流淚,先是一愣,然后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張手帕輕輕地拂去岑語遲臉上的淚水,輕聲說道:“沒事了,醒過來就沒事了,唉……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么,他竟對你下這么重的手,不過還好有什么東西護住了你的心脈,這才保住一條命……”
想到這里岑語遲心中五味陳雜。
凌淵在院子里偷偷養(yǎng)了個“自己”,這是在干什么?干什么?說出去誰信?
而岑語遲能夠感覺到,那個“自己”不是傀儡,也不能算是人,但卻是實打實存在的。而且岑語遲能夠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他知道那個人與自己一定有極強的關聯(lián)。
可他是誰?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凌淵的后院中?而看凌淵的反應,似乎十分重視這個人,莫非……
莫非凌淵打小便十分崇拜自己?視自己為人生目標?自己死后便造了這么一個東西出來,偷偷供在后院,以激勵自己勤學苦練奮發(fā)圖強走上人生巔峰?
這么解釋,也不是說不通……
不過凌淵這一掌下手真是太狠,岑語遲想起他就生氣,簡直是可惡至極!
岑語遲現(xiàn)在就想告訴大家自己就是岑語遲,然后反了凌淵把他五花大綁從十丈府給扔出去。
可是他打不過凌淵,如果真的這么做,被五花大綁從十丈府給扔出去的那位大概率是自己。
而且之前岑語遲昏迷中感受到的那雙“眼”并沒有離開,反而在他醒來之后,那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更加強烈。如果那雙“眼”一旦看到有什么反常的舉動,凌淵可能真的會殺了自己。
岑語遲就這樣又在床上躺了七八天。
這段時間一直是南潯柳照顧自己,王簡也是每天都往這里跑,所以岑語遲不會覺得無聊。
不過他這下終于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時候,那個一直在旁邊嘮叨不停的是誰了。
只要王簡一來,那張嘴便開始說個不停,而岑語遲重傷未愈,又不能說很多的話,只能干聽著。有時候聽得煩了,岑語遲便干脆兩眼一翻,假裝暈死過去。然后王簡便會焦急地喊南潯柳過來查看,而南潯柳來了之后呢,為岑語遲把了脈,便會告訴王簡他的陳兄并無大礙,只是需要休息,然后將還在嘮叨不停的王簡打發(fā)走,岑語遲便終于清凈下來。
近些日子岑語遲身體見好,可以坐起來吃些東西說幾句話了,今日王簡一大早便帶了一些東西來這里探望岑語遲。
岑語遲靠在床上,小臉煞白地張嘴一口一口吃著王簡送到他嘴邊的粥。
“你可不知道,那天我一聽說你受傷便趕緊趕了過來,你那副樣子,可真是有出氣沒有進氣,這手是越來越?jīng)?,可嚇死我了!要不是柳公子醫(yī)術高明妙手回春,陳兄你便一命嗚呼了!這個凌淵簡直是太過分了,怎么能下手這么狠?陳兄你到底是觸他那塊逆鱗了?”王簡說道。
岑語遲咽下一口粥,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吃了,然后仰躺在床上道:“我……我不小心走進了一間密室,還什么都沒看到呢,就被他一掌轟天上去了,誰知道他發(fā)什么瘋?發(fā)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