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自己來?!?/p>
盛愿縮了縮脖子,就想要接過那藥簽到一旁的鏡子前,自行上藥。
細長的手捏著竹簽,怎么看都像畫里一般,卻不容置疑。
見她扭捏為難還是不動,謝云笙笑了笑:“你沒醒時,我?guī)湍阃克幙杀却藭r容易的多。”
盛愿心里一頓,只能老老實實撥開劉海任由他的動作。
清涼的藥膏覆蓋在頭上,帶著一股苦澀的藥氣,這藥和謝云笙身上的藥香融合成一起,竟然有相像似,不仔細聞還真不一定能立刻分辨出來。
袖子時不時隨著動作擦過盛愿的鼻子尖,癢癢的,又代表著兩人此時實在親近。
盛愿抓著手,突然想起什么,心直口快起來:“您怎么知道這個匣子裝著藥呢?”
她桌子上一共放了三個匣子。
都是這些日子才添置的。
桌子上的東西也都是她自己歸置,一一收起來的。
沒旁人看見,這匣子大小色澤都一樣,就算是她,有時候找東西還會不小心開錯匣子。
頭上一直輕柔的手微微一頓,輕描淡寫道:“猜的。”
盛愿忍不住贊嘆的拍了拍手,恍然大悟:“大少爺就是聰明?!?/p>
等上了藥,謝云笙仔細打量著她的臉,硬生生將盛愿看的不好意思了,才做罷。
“您還沒回答奴婢的問題呢?!?/p>
“性格,你同瓔珞都是一樣的性子,這府里的人早就在大院里蹉跎的如出一轍,你們卻帶著一股不同的氣息……”
謝云笙說這話時,多了幾分認真。
“怕是因為奴婢是窯子里來的,所以不同。”盛愿不懂有哪些不一樣,都是一雙眼睛,一張嘴的人,忍不住自嘲起來:“奴婢還是不懂,二少爺為什么要搶您的東西,你們不是兄弟么?!?/p>
她分明聽見過謝云霆對大少爺?shù)睦⒕巍?/p>
她看見過的。
那些也不是假的。
“兄弟?”
謝云笙唇齒間輕輕重復著這個字眼,一瞬間眼底都是薄涼的嘲意,見盛愿緊張的盯著自己,又柔了眉眼:“你說的沒錯,我們是兄弟,所以他針對的不是我,要報復的也不是我,是我母親。
云霆身上受過許多的傷,很多傷都險些要了他的命,那些不是出自別人的手,都是我母親派人做的。而你和瓔珞,剛好都是我母親替我在男女之事上籌謀的人選,都是我在意的人。說到底,不過都是謝家上一代人的事了,只是可惜,連累了你?!?/p>
謝云笙眉梢微挑,別有深意地掃了眼盛愿攥得通紅充血的手,眼底的冷意格外清醒,他話沒有說完,但是明眼人都能聽出來他未盡的話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