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不是很想要,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林玉雪屆時大概率會在這把劍上做文章,那不如歸她所有好了,她要先下手為強(qiáng)。
臨睡前,寧淞霧翻了個身,長嘆一聲。
老天爺啊,她只是一條糊不上墻的咸魚,為什么要逼她動起來???這就是對她的懲罰嗎?不得不承認(rèn),這懲罰切實有效,確實傷到她了!
哎,為了活下去,見招拆招吧。
她看了眼自己的結(jié)局,之前還知道會怎么死,現(xiàn)如今卻連怎么死都不知道了,處處都得提防。于此便又是一聲嘆息。
終是一夜不好眠地熬了過去。
許是心里揣個事兒,次日清晨,日頭才走一小段路寧淞霧就爬了起來,按著字幕給的提示,別別扭扭穿好了一身繁復(fù)的衣衫。
這衣服一看就是冉繁殷的品好,一襲白衣,肩線領(lǐng)口縫著金色絲線,腰上掛著一條金邊軟帶,略微收腰,長衫垂落腳腕。
活像冉繁殷手里的折扇成精。
衣服能穿好,發(fā)型她捯飭許久也沒辦法如昨日那般,干脆挽了個簡潔的高馬尾,配上修身的長衫。她猶豫片刻,對著房內(nèi)水鏡看了看,倒也算好看。
【師尊應(yīng)該不會笑出聲吧……】
遠(yuǎn)遠(yuǎn)的,冉繁殷就聽到徒兒忐忑不安的心聲,十分好奇這小姑娘將自己捯飭成了什么樣,怎會讓人發(fā)笑?她給的衣服并不繁復(fù),相較于她自己的來說穿起來已經(jīng)相對簡單了。
【以前只在網(wǎng)上看過啊,這自己穿起來,真麻煩啊?!?/p>
“網(wǎng)上”?冉繁殷端著茶杯,眼睫輕顫,這又是什么詞兒?她的小徒弟似乎……有點意思啊。
一夜過去,寧淞霧的信息已經(jīng)被整理完畢,遞到她的手中。小徒兒的過往經(jīng)歷十分干凈,無父無母,自幼在上云宗腳下長大,吃百家飯,六年前被收入外門,少言寡語,不愛說話。在外門的六年,打雜四年,兩年前偶然入道,如今已是筑基中期的修為。
半點不見天品帶來的負(fù)面影響,修煉速度穩(wěn)而快,是真真正正的天才,待修了真正適合自己的功法,只怕會更快。
如此天賦,怎會無父無母呢?
冉長老又抿了一口溫茶,心下有了幾分計量,默默按下猜測,支起半邊耳朵,仔細(xì)聽徒兒的心聲。
一聲嘆息過后,心聲平復(fù),噠噠的腳步聲響起,不消片刻,一襲白衣高馬尾的少女出現(xiàn)在門口,雙手揪著身側(cè)衣衫,看起來有些不安。
冉繁殷打眼一看,愣了一瞬。
這小姑娘,真不會穿啊?
她很給面子地壓住了笑意,招手,“過來?!?/p>
小幼獸頂著微紅的側(cè)臉,梗著脖子走過來。
【嗚嗚嗚,果然穿的不對,要被師尊嫌棄了吧……】
【這真的好難穿啊?!?/p>
冉繁殷在心里給方才的結(jié)論修了修,這小家伙,分明是少言寡語,但心思活躍,真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