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圓慧住持出面打了個圓場。住持和氣道:“這怨尸目前的確不能動,因為它體內的東西僵持住了。”
怨尸體內的怨氣和另一股怨氣——也就是殷途的鬼魂所帶來的怨氣沒有再繼續(xù)相融,而是詭異地保持了和平。
所謂相融,其實就是強大的一方吞噬弱小的一方。怨尸體內的怨氣自然是最多的,住持超度了一部分并不足以讓它吞噬暫停,是許彌從地府回來之后,這一切才停止的。
他知道,許彌是見到了判官,至于他和判官之間談了什么,除了許彌之外沒人知道。
衛(wèi)吏幾人一聽,便明白怨尸體內的怨石目前還沒有成型,殷途的鬼魂也還有機會從尸體中剝離。
“你們可以將它帶走,但不會是現(xiàn)在。在此之前,把尸體交給我安排處,可以么?”
衛(wèi)吏雖然作為此次行動的組長,但涉及到怨尸這種高級別的問題他是做不了主的。他一邊和許彌說稍等,一邊走出病房給上級打去了電話。
沒過多久,衛(wèi)吏重新回來了,他朝許彌點點頭,“有什么需要的我們會配合你。”
聽到衛(wèi)吏的話,許彌松了口氣。他的指腹被怨尸堅硬的長指甲上戳破,殷紅的鮮血很快就冒了出來。
緊接著,許彌將心頭血滴到怨尸唇瓣間,輕輕抹開,鮮血順著唇縫進入怨尸的體內。
許彌的動作沒停,指尖順著唇瓣往下,沿著脖頸、鎖骨一路畫到了心口,那是一種詭異的符文,衛(wèi)吏三人看不懂,只能感覺出這并不是什么好事,住持卻已經明白。
“契約一旦成立,除非死,是沒有辦法脫離的?!?/p>
他只是很平靜地說了一句,就像他和清源寺那些僧人之間的交談一樣平和。
“我知道的,方丈,但這是我欠下的,我應償還?!?/p>
衛(wèi)吏三人本來就已經很摸不著頭腦了,這倆人還在說著只有他們聽得懂的啞謎,他們就更摸不著頭腦了。
忽地,衛(wèi)吏腦中靈光乍現(xiàn),他好像想起來許彌所說的“欠債”是什么了。
“我們先出去吧,不要打擾他們了?!?/p>
衛(wèi)吏帶著夏奈和程冰玉出了病房,病房里便又只剩下了住持和許彌兩人。
“吏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夏奈心里好奇的很,既然衛(wèi)吏知道,那他肯定得刨根問底。
“許彌之前在車上不是告訴過我們,他的命是向殷途借的么?所以,他口中的‘償還’指的就是還殷途的命?!?/p>
夏奈和程冰玉聽完都不由自主地張大了嘴,程冰玉有些驚愕道:“那豈不是說……許彌要用自已的命去換殷途的?”
雖然衛(wèi)吏覺得事情的發(fā)展有百分之八十是朝著這個方向發(fā)展下去,但,這畢竟只是他的猜測,真正的結果還是得看許彌。
他們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病房里時不時會傳出怨尸痛苦的嘶吼聲,讓外面聽著的人都覺得心肝發(fā)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