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吏倒是平靜很多,畢竟醫(yī)院底下是萬人坑,沒有一萬只鬼幾千只總得有了,目前他們看見的這些都只能算是冰山一角吧。
“我現(xiàn)在只擔心,萬一冥婚的方法沒有用,殷途的鬼魂沒拉回來,許彌又被這些鬼發(fā)現(xiàn)他是人,我們該怎么救他?!?/p>
衛(wèi)吏會有這樣的擔心是正常的,畢竟人都有好有壞,鬼就更是了。現(xiàn)在陰氣重那些鬼不一定能發(fā)覺許彌身上的生氣,但萬一許彌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還真不好救。
不過,事實證明,衛(wèi)吏的擔心多余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許彌忽然就卸了力,占據(jù)心神的恐慌被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取代。
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因為害怕而跳動劇烈的心臟終于隨著那抹幽魂的到來而寧靜,許彌故作鎮(zhèn)定地擦掉眼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那人從后抱了個滿懷。
殷途環(huán)著他的腰說:“哥哥,辛苦你了。”
許彌的腰很細,殷途一只手就能抱住,下巴枕在許彌沒什么肉的肩膀上,漆黑的雙眼里滿是心疼。
他知道,許彌為他付出了很多,所以他才會說許彌辛苦了。
帶著殷途一道來的崔鈺撇著嘴“嘖嘖”兩聲,也不知道是在感嘆還是在詫異。
負責宣言的媒婆支支吾吾愣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景況,不知道是該進行還是不該進行。
外面的賓客們也傻了眼。
就在剛才,他們親眼看到那口棺材震動得砰砰響,就好像里面的東西已經蘇醒要逃出來。
緊接著就是一陣耀眼的紫光,穿著黑衣的男人忽然帶著一個穿著喜服的男人水靈靈地出現(xiàn)了。
“這、這是新娘子還是有兩個新郎官?”
“這堂到底還拜不拜了?”
不止賓客好奇,媒婆其實也好奇得很,雖然它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但主持婚禮就是它與生俱來的天賦,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兩個新郎,可把它的紙腦整懵了。
紙人媒婆還沒反應過來,一只清瘦的手冷不丁抽走它手里的婚書自顧自地看起來,還順勢念了出來:“赤繩早系,生死永偕,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崔鈺睨著那被抱在懷里的新郎官,輕笑道:“你倒是貪心的很,一世還不夠,還想要每一世。”
許彌眼眶、鼻尖、耳朵都是紅的,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殷途倒是很高興地附和:“我們就是般配,就應該生生世世在一起。”
崔鈺:“……”
雖然崔鈺什么話也沒說,但是許彌感覺他已經在心里白眼翻上天了。
“愣著做什么?繼續(xù)啊?!贝掴曇贿呎f一邊朝媒婆點頭示意,說完還極為自然地坐在其中一把太師椅上。
許彌和殷途都沒有親人在場,不過這場婚禮是以天地為證,崔鈺作為地府的一員,勉強能當個見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