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用來防曬的寬松襯衫,戴著大大的草帽,像一只白蝴蝶,沿著田地中央的水泥路翩翩飛來,又忙忙碌碌飛走。
育種人一向如此,白天彎腰鉆進(jìn)田地里,等起身抬頭的時候已經(jīng)是滿天星斗。
為了節(jié)省時間抓緊將同一批玉米苗移栽進(jìn)地里,陳蜻蜓和余笑連吃飯都是大口大口往肚子里塞,吃完以后回想,連自己吃了什么都想不起來。
她一心一意的沉浸在自己的工作和任務(wù)中,披著剛洗完澡來不及吹干的shi頭發(fā)行色匆匆的穿過太陽下。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人用欣賞的目光贊許育種行業(yè)的女性,也有人竊竊私語評頭論足。
劉平收回手機(jī),低頭查看自己剛剛抓拍的照片。
昂貴手機(jī)的高清像素里,陳蜻蜓的皮膚被明亮的太陽光照著像珍珠般泛著溫潤的光澤,鬢角黏著幾縷凌亂的黑發(fā),唇瓣嫣紅飽滿。
劉平幾乎有些舍不得讓這張照片發(fā)進(jìn)群里了,不過他很快不滿足于只能看到這樣的陳蜻蜓,他想要的更多,解開薄襯衫下的皮膚、流著汗躺在床上的神態(tài)、旖旎的姿態(tài)。
那種想要卻得不到的感覺撓的劉平蠢蠢欲動,他堅定的將自己這幾天以來偷拍的東西發(fā)了出去,殘酷的想,是那女孩自己作的,如果她溫順一些,讓他得到過一些什么,他可能根本就不會這樣了,都是那女孩自己作的。
自己不過是p幾張圖,那又怎么了,又不犯法,網(wǎng)上這么干的人太多了。
大龍很快就回復(fù)了:“哥,放心好了,我保證給你弄幾個火爆的身材?!?/p>
把兩千多株玉米苗移栽完畢,總算可以休息一會兒了,余笑和陳蜻蜓找個平房邊坐下,躲在稀疏的陰影里,用芭蕉葉編成的扇子扇風(fēng)。
余笑嘆氣,說:“突然很想念宋經(jīng)理的那個移動小冰箱,這個時候來個雪糕或者冰可樂,人生就美滿了?!?/p>
陳蜻蜓搖了搖扇子。
余笑說:“宋經(jīng)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基地里少了一條會移動的風(fēng)景線,吃飯都不香了?!?/p>
陳蜻蜓輕輕晃著扇子,注視著太陽下大片大片稚嫩的綠苗,“也許他已經(jīng)不需要待在這里了。”
余笑:“???他的項目結(jié)束了?前幾天還見他和李教授聊的很歡呢?!?/p>
陳蜻蜓對宋拾染的項目抱以質(zhì)疑,再者如果他的確想涉農(nóng),也不需要他親自來定項目。
陳蜻蜓沒給宋拾染一點希望,他不告而別也是應(yīng)該的,沒必要再留在這里陪陳蜻蜓吃苦。
海瓊市從去年十月到次年五月之間都是玉米育種的好時間,一批一批的種子等著埋進(jìn)土里,再一批一批出苗移栽,需要施肥、澆水、打藥、授粉,陳蜻蜓要在南豐基地待很長時間,見證玉米結(jié)出肥碩的果實。
等她很久以后回到學(xué)校,爸爸還了宋拾染的借債,她和宋拾染就再也沒有關(guān)系了。
也許在商城里遇見,他仍舊會優(yōu)雅矜貴的請她喝一杯咖啡,但一切都會回到從前。
宋拾染不再是那個俊臉通紅窘迫的給她說這事咱們翻篇的宋拾染,而陳蜻蜓一直都只會是陳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