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蜻蜓的語氣緩慢,似乎夾雜著太多的情緒所以變得遲鈍,“雨很大,路上很堵,車到不了機場,我就下車了,路上躲雨的人撞掉了我的手機,雨水把我的手機沖進來下水道里,我到機場以后發(fā)現(xiàn)最后一趟航班停飛了。我在機場等了六個小時,然后回了南豐基地?!?/p>
大雨,臺風,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渾身shi透的走到機場,經(jīng)過漫長shi冷的等待后卻毫無辦法的默然返回,然后發(fā)著燒,沒有任何聯(lián)系外界的方式,一個人待到了天亮。
宋拾染的眼神暗的仿佛能吞沒一切,聲音也變得沙啞,他仍舊溫柔,問:“為什么著急回來?”
陳蜻蜓眨了眨眼,盤腿坐在被窩里,披著散發(fā),殷紅的唇瓣動了動,說:“見你,上次你來找我,我好像說錯了話讓你不太開心,所以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她撩了撩頭發(fā),干笑,“但是失敗了。”
她說完話,宋拾染看著屏幕半晌無言。
陳蜻蜓還以為是臺風天氣網(wǎng)絡(luò)不好那邊卡了,就晃了晃手機,叫:“宋拾染?”
宋拾染把手機移開,閉了閉眼,他的心里洶涌翻滾著一些情緒,不算欣喜,不算激動,多是負面的,壓抑著的,疼痛的。
他想他究竟是做了什么,竟把陳蜻蜓逼到了這種地步,讓一個冷靜理智聰慧的女孩子做出這般沖動的行為,企圖冒著大雨冒著臺風千里迢迢的來見他。
宋拾染沒有一點得意,只有無盡的反思和后悔。
若是這件事他必須得到一點慶幸,那只能是陳蜻蜓平安無事的回到了宿舍里。
“宋拾染?”陳蜻蜓猶豫的叫他的名字。
宋拾染重新拿起手機,望著那軟綿綿的女孩,說:“對不起,蜻蜓?!?/p>
陳蜻蜓看著他,沒問宋拾染為什么道歉,平靜的說:“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
有些話不必太過于直白,他們都是聰明人,能明白話中的未盡之意。
他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所以宋拾染可以因為她的淡漠而介懷,陳蜻蜓也可以冒雨狂奔飛機場趕最后的航班見到他,他們可以做一切基于夫妻可以做的事。
宋拾染與她隔著一面小小的電子屏幕對望,他輕輕嘆氣,“真想現(xiàn)在就抱著你?!?/p>
陳蜻蜓說:“臺風結(jié)束之前應(yīng)該沒有辦法?!?/p>
宋拾染彎唇,“我很想你怎么辦?”
陳蜻蜓搖頭,“你說呢?”
宋拾染:“裸聊吧。”
陳蜻蜓:“你還是別說了?!?/p>
其實不疼的
陳蜻蜓沒問宋拾染關(guān)于互聯(lián)網(wǎng)上傳的宋姜聯(lián)姻的新聞是怎么一回事,沒有必要,也不重要。
她在宋拾染隔著電子屏幕的目光注視下安穩(wěn)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