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現(xiàn)在我有正式的工資,他也不是挑剔人,我爸再貼補一點,就這么湊合著過吧?!?/p>
葉菁菁想了想,開口問:“佩蘭姐,我姐夫會刻蠟紙嗎?他要不會的話,你教他,就是仿宋字,用鐵筆刻?!?/p>
“?。俊睂O佩蘭有點跟不上她的節(jié)奏。
葉菁菁解釋了一下,夜校需要大量教材的事,強調道:“這活兒不難的。我拿用過的廢蠟紙過來給他練手,等熟練了,就可以正式刻?,F(xiàn)在刻一張三十二開的,一毛五到兩毛錢,根據(jù)實際情況定?!?/p>
孫佩蘭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嗎?”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
待在家里刻蠟版,不用老張跑來跑去,自然不必擔心他會被當成盲流抓走。
而且這個活相對自由,家里他也能照應上。
葉菁菁點頭:“當然可以。你看現(xiàn)在都高考了,以后需要印學習資料的,多了去?!?/p>
謝廣白看完了兩個小姑娘,又給孫佩蘭和她愛人老張,都搭了脈,表示等配好了藥茶,再給他們送過去。
葉菁菁在旁邊看的羨慕死了。
學中醫(yī)真的好實用啊。
空手上門做客,都不會失禮。
時候不早了,葉菁菁帶著孫佩蘭,跟謝廣白一道抬腳走人,各自去單位。
臨走的時候,謝廣白才想起來,從包里掏出一個大罐頭瓶子,里面裝著粘稠的草綠色之汁液。
“這個給你,木槿葉子揉出來的。洗頭的時候,把頭發(fā)打shi了,然后用它當肥皂水用?!?/p>
說著,他微微皺眉,“要不,你跟廠里說一聲,我們繼續(xù)出去給人培訓??偙饶闵弦拱嗪谩!?/p>
葉菁菁得意起來,興沖沖地吹噓:“我以后都不上夜班了?!?/p>
為啥呢?
因為她在工人夜校干得有聲有色,雖然還是臨時工身份,卻已經(jīng)正式脫離了車間,成為了工人夜校的副校長。
只是這個職位吧,就是聽著好聽而已,實際上并不比她當紡織工的時候,掙得多。
唯一能夠拿出來的實在好處,就是她不用上夜班了。
單沖著這一點,葉菁菁也答應得飛快,干勁十足。
謝廣白笑了:“那就好,然后也有時間多學習。”
兩人出了孫家小院,直接擺擺手,告辭。
葉菁菁先領著孫佩蘭去拿廢棄了的蠟紙。
用不著字帖,孫佩蘭同志下放的時候,當過大隊小學的代課老師,也給學生刻過蠟紙。
葉菁菁拿了一本語文手冊給她:“先讓姐夫照著這個練,等手熟了以后,就專門刻這個。”
她估計,原本不拿語文當回事的考生,都得逼著自己好好開背了。
故而,語文講義后面的需求量,會大幅度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