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闊咳了聲,走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沒燒,但人看著無精打采的。
“咋樣,還行嗎?”他問。
孟緒初拍掉他的爪子:“好得很?!?/p>
“我看不像啊,”孟闊撇嘴:“騫哥你說呢?”
江騫眼觀鼻鼻觀心:“我可不敢說?!比堑妹暇w初瞪他一眼,孟闊哈哈大笑。
不過他這會兒確實該收斂點,醫(yī)院現(xiàn)在一團亂麻,八成都拜這位爺所賜。
“沒事兒騫哥,”孟闊擠眉弄眼的:“你這是為咱哥做好事兒了呀,放心,那家人不知道最后一個進監(jiān)護室的是你,咱哥已經(jīng)讓人把消息封住了?!?/p>
江騫詫異地看了孟緒初一眼。
孟緒初垂著睫毛,似乎沒察覺到他的視線,咳了聲:“行了,說正事吧?!?/p>
他也淋了雨。
雖然路上江騫已經(jīng)竭力替他擋住,但這么大的雨,想要從中穿過而丁點不沾,幾乎不可能做到。
孟緒初確實不太舒服,但也說不準是不是因為淋雨。
事實上他從這個月起就沒舒坦過,頭痛胃痛骨頭痛,痛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到底哪里難受,只是日復一日煎熬著。
或許要等到整個雨季過去,天空復又晴朗,他才能跟隨舒展的草木一起,稍微煥發(fā)一點生機。
他往沙發(fā)里縮了縮,接過江騫遞來的藥,和水服下。
孟闊衣服上沾了雨,自覺的沒往沙發(fā)上坐,找了張椅子在孟緒初身側(cè)坐下,嘖嘖道:“醫(yī)院那邊已經(jīng)翻了天了?!?/p>
孟緒初點點額角:“穆庭樾現(xiàn)在很嚴重?”
“也就那樣,”孟闊說:“他都那個樣子了,再壞能壞到哪去,主要是姑姑二伯他們趕過去了,卻沒見到人,現(xiàn)在在鬧呢?!?/p>
孟緒初失笑:“都昏迷了見到又有什么用?!?/p>
“就是因為這個?!泵祥熣f:“穆庭樾好不容易醒一次,那可是天大的事兒,誰把他哄開心了,隨手立個遺囑,能省去以后多少麻煩啊。”
他豎起大拇指:“所以說騫哥辦事妙啊,兩分鐘,直接扼殺搖籃里了!”
“那兩家?guī)е蓭熧M勁巴拉趕過來,好家伙,面都沒見上,完了開始互相推諉,都說是對方耽擱了時間,吵得天翻地覆的?!?/p>
孟緒初沒評價這出鬧劇,只問:“醫(yī)生那邊怎么說?”
“呃……”孟闊斟酌著,“醫(yī)生嘛,哪怕有千分之一的概率都會說有希望,但我聽那口風,感覺是不行了?!彼D了頓,壓低聲音:“也快了?!?/p>
孟緒初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他偏了偏頭,對上江騫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