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啊!怎么敢抓著他的下巴……
只要一想到這個,孟緒初下頜就火辣辣的疼,仿佛江騫滾燙的指腹還清晰地壓在上面。
他不由自主地抓緊被子,翻身背對孟闊,以沉默作為響應(yīng),無法平息的怒火中燒。
孟闊小心翼翼:“那什么騫哥剛走,他——”
“嗯?!?/p>
“他說他是請假……”
“知道?!?/p>
“怎么突然就——”
“我提的,我批的?!泵暇w初冰冷打斷,“還有什么問題嗎?”
孟闊一激靈,“沒沒沒了,小的這就退下?!?/p>
關(guān)門的瞬間還聽到孟緒初說:“叫他以后都不用回來了?!?/p>
孟闊嚇出一身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
:沒名分還愛爭寵的戀愛腦!
小江:嗯?誰在叫我?
江騫人是走了,但留下孟闊繼承他的衣缽,兢兢業(yè)業(yè)守在孟緒初身邊留意他的體溫。
果然江騫的嘴說啥啥靈驗,天剛擦黑不久,孟緒初就燒了起來,燒了一整夜。
醫(yī)生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從他房間離開。
半夜孟緒初燒得最迷糊的那一陣,孟闊守在他床邊,抱著手機給江騫匯報情況,冷不丁的被一把抽走手機。
他“哎喲”一聲抬起頭,孟緒初竟然在盯著他,燒得滿臉通紅神志不清都還一錯不錯地盯著他,仿佛用在眼神質(zhì)問他在干嘛。
這時候的孟緒初其實是沒有絲毫攻擊性的,高燒和疼痛抽走了他所有力氣,讓他只能斜斜地靠在枕頭上,嘴唇蒼白干澀,xiong膛脆弱地起伏,哪怕閉著眼,眉心也是若隱若現(xiàn)憂慮的輕蹙著。
他臉頰脖頸都滾燙,用冷毛巾降溫時,甚至能感受到頸側(cè)快速跳動的脈搏,一下一下像要撞破那層薄薄的皮肉。
孟緒初會皺著眉拒絕別人的照顧,但他的命令在這時候通常不起作用,于是他臉上會罕見地浮現(xiàn)出煩悶與不耐。
孟闊好像突然懂了江騫為什么喜歡照顧生病的孟緒初。
他密不透風(fēng)的外殼,只有在這時候會稍微漏出一絲裂縫,非本意的、沒有選擇的、不得不讓病痛占據(jù)上風(fēng),在他人眼中留下病態(tài)的模樣,看得人膽戰(zhàn)心驚,又著魔似的忍不住一直看下去。
但孟闊到底不是江騫,沒有那么色膽哦不膽大包天,孟緒初哪怕病迷糊了,瞪他一眼也能喚起扎根在心底的畏懼。
孟闊立刻往后縮了縮,躲著孟緒初的視線想拿回手機,孟緒初抬手一擋他就不敢動了,緊張地盯著他的手背,怕好不容易扎進去的針又跑掉。
“真沒什么,祖宗你別動了!”孟闊急道,趕緊承認:“這不是騫哥擔(dān)心你嗎……”
孟緒初看向屏幕,他眼睛其實很模糊,睜眼閉眼都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但就是執(zhí)拗地想看清屏幕。
他用力眨了眨眼,掉下幾顆生理淚水后,視線清晰了些,結(jié)果聊天界面上,江騫只在半小時前問了句: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