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身后的黑衣人將他踩得更狠。
江騫好整以暇看他哀嚎了一陣,才略作制止:“放尊重點。”。
他抬了抬手,手下就把穆世鴻拎起來摔到一邊,綁在一塊水泥柱上。
穆世鴻活了幾十年,從來沒受過這種牲口一樣的對待,全程嚎叫,罵得一句比一句臟。
“啪!”手下一個巴掌甩過去,穆世鴻被扇得倒在地上,像是直接扇蒙了。
江騫嘆了口氣,慢悠悠走到他身前,“安靜了?可以好好說話了?”
穆世鴻噤了聲,皺眉打量起江騫,好像終于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蹭著水泥柱坐起來。
江騫拉了拉他臟污的衣服,又扭頭看了眼四周,謙和道:“實在不好意思,亞水不是我的地盤,場地簡陋,人手也不夠,您擔待一下?!?/p>
場地是簡陋,但人手可不少,穆世鴻警惕地打量著江騫:“你想做什么?”
江騫輕笑:“我以為你很清楚。”
“好,好……bangjia是吧?”穆世鴻喘著粗氣:“要多少你說,百萬?千萬?還是億?孟緒初讓你來的?”
江騫不說話,頗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穆世鴻咽了咽口水,從最初的暴怒中冷靜下來,試探道:“你現(xiàn)在還有機會,放了我,我給你錢。你沒必要這么為孟緒初賣命,拿了錢遠走高飛不好嗎?我保證不追究。”
江騫蹲下來,手肘搭在膝蓋上,似乎意味著兩人都進入了和平交流的階段。
“是嗎?”他說:“可是他也給得很多,而且好像比你更有信用一點?!?/p>
穆世鴻說:“他給多少,我都翻倍。”
“這么大方?”江騫夸張地“哇”了聲,又說:“可是你對他都下那種死手,我怎么知道萬一我放了你,你會不會也對我下手???”
穆世鴻閉了閉眼:“你跟在他身邊也這么久了,他什么人你不清楚嗎?他給你好臉色只是為了利用你!但我現(xiàn)在做的都是為了活命,我會用自己命騙你嗎?!”
他不遺余力地游說:“放心,我們家和他的恩怨不會牽連到你,我只是為了自保,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等于是在等他先弄死我!”
江騫若有所思點點頭:“有些道理,但他為什么一定要弄死你?”
穆世鴻一頓,瞇著眼打量他一會兒,輕笑一聲:“你也不用來套我的話。”
“他不過就是為著林承安的死懷恨在心,想弄死我們?nèi)???稍俸抻惺裁从?,人又不能活過來,林承安早就是是一攤爛肉了?!?/p>
林承安的死,江騫只是聽人說過,是一場令人唏噓的悲劇,在集團周年慶典的前兩天十足從樓上摔了下來。
恰恰那年慶典辦得尤為盛大,為了不影響程序,他們甚至沒有發(fā)喪,直接火化。
孟緒初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有一盒骨灰,而所有人全在市郊的莊園里,為公司的事業(yè)版圖取得新飛越而徹夜狂歡。
直到一個月后,作為集團創(chuàng)始人,林承安的死訊才被公布,并舉行葬禮。
江騫嘆了聲:“話不該這么說,當年確實是你們做得不厚道?!?/p>
“還要怎么厚道?”穆世鴻嗤笑:“他死得多晦氣啊,腦漿都摔出來了!不火化留著過年嗎?還在那么大好的日子,難道要我們所有人什么都不做就給他哭喪嗎?!”
“以后的每一年每一年都給他吊喪嗎?!穆安究竟是姓穆還是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