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蜘蛛無聲無息潛入馬車,又在即將觸碰到謝枕云衣擺時,被旺財一爪子拍癟。
“汪!”高大的獒犬擋在謝枕云面前,沖攔路的女子低吼了一聲,尾巴焦躁地搖晃起來。
“怎么,你們驍翎衛(wèi)是沒人了么?居然要靠一條狗來保護人?”女子笑了笑。
她說話時,一只蜈蚣從她脖頸上爬過去。謝枕云只瞧了一眼,便頭皮發(fā)麻地低下頭,臉埋在旺財背上的毛發(fā)里,指尖微微顫抖握住獒犬的尾巴。
所謂陪葬何意?蕭風望……出事了?
可若是蕭風望已經(jīng)出了什么事,為何追上來的不是柳明燭呢?
他可不是嚇大的。
“趙大哥?!敝x枕云輕聲呼喚那個驍翎衛(wèi)的名字,“你會保護好我的,對么?”
“小公子放心?!彬旚嵝l(wèi)正色道,“我等必以死相護?!?/p>
除卻守在馬車前的兩位驍翎衛(wèi),馬車左右與后面的驍翎衛(wèi)都拔刀以待。
“蕭風望都死了,你們還要為他效命?”婦人冷笑一聲。
“休要胡言亂語亂我等心智?!彬旚嵝l(wèi)冷漠道。
“真是死到臨頭還自欺欺人呢?!便y飾女人從身后摸出一把染血的繡春刀,隨手丟進馬車里,“你們主子的刀,不會也認不出來吧?”
對于驍翎衛(wèi)而言,手中的刀比性命還重要,若非身死,刀絕不離手。
驍翎衛(wèi)們紛紛變了臉色。
謝枕云心下了然,這的確是蕭風望的佩刀。
他伸手握住刀柄,勉強用力拔刀出鞘,只見昔日鋒芒森冷的刀身已然卷刃。
謝枕云唇瓣抿起,沉默無言。
“他能死在蠱王的肚子里,也算死得其所吧?!便y飾女人漫不經(jīng)心道,“小公子,你該明白,我們圣子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會照顧好你的?!?/p>
銀飾女人從懷里摸出一根竹哨,放在唇邊,“至于你們,便只能和你們的主子一起死在這兒了?!?/p>
哨聲響起的瞬間,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毒蟲開始爬向馬車。
為首的驍翎衛(wèi)顧不得那把卷刃的刀,一手抄起謝枕云,同時從懷里掏出火折子。
待另一個驍翎衛(wèi)將酒潑在車簾上,火折子瞬間點燃車簾,但凡靠近的蠱蟲盡數(shù)燒焦成了黑炭。
可火總有燒到頭的時候。
謝枕云被驍翎衛(wèi)緊緊護在身后,馬車四周筑起的火墻烤得他面頰通紅,黑煙更是熏得人止不住咳嗽。
旺財不慎被燒到尾巴,一邊痛得嗷嗷叫喚,一邊兇狠地拍死了一只靠過來的蜘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殺死這個南疆女人?!币粋€驍翎衛(wèi)厲聲道,“否則方圓百里的蟲子都會被她引過來!”
南疆雖偶爾會朝大周朝貢,但因其毒瘴遍地,蠱蟲隨意爬行,外族人根本難以在那里活下去,大周一直頗為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