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的篤定引起了因扎吉的好奇,“你為什么這么確定?”
安東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睡覺打呼嚕,“我專門用攝像機錄了好幾夜,從來沒有出過聲音?!?/p>
“你這么干就有點太較真了,”因扎吉被逗笑了,“那看來我們一起睡能很合得來。”
“可能吧……”安東打了個磕絆,雖然知道因扎吉說的‘一起睡’是字面上的意思,但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想歪了一下,嗯,都怪因扎吉平時說話的語氣總是不太正經(jīng),像是開玩笑。
這是安東第一次出國踢比賽,可惜今天教練不讓他們出去玩,明天比賽時間在晚上,踢完也沒時間玩,注定是酒店兩日游。所以吃完飯大家不約而同在活動室消磨時間。
安東悄悄找了領(lǐng)隊,領(lǐng)隊對于因扎吉突然有了一個舍友的解釋是房間訂少了。等他把這個理由告訴因扎吉,收獲了一個無語的眼神,“我也沒有那么計較這件事吧,別糾結(jié)了,一塊兒去玩吧。”
但是娛樂室安東不想去,老實說半個多月完全沒有出場時間對他還是有影響的,比如現(xiàn)在就有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覺得自己不能為球隊做出貢獻,怎么好意思和別人一起玩?
只是他不可能把這個理由說出口,而因扎吉看著躺在床上欲言又止的人,差不多也猜到了這個年紀的小孩兒會想什么。真是心累,多了個舍友還要多操份心?!拔野畏靠?,不想沒有空調(diào)吹就跟我下樓?!?/p>
非常有效的制裁,安東只好垂著頭跟在因扎吉后面進了電梯,順便聽他念叨,“球隊的娛樂室什么都有,你居然不想玩,是不是傻了?”
娛樂室里皮爾洛在打ps,對于一個看慣了大顯示屏、玩游戲都是賽博朋克2077、gta5的人來說,如今的像素小人對安東沒有一點吸引力。
馬爾蒂尼他們在打臺球,安東不會玩,也不好意思讓他們教,至于舍甫琴科他們在打牌,同樣是安東陌生的領(lǐng)域。于是他在活動室里亂翻,找到了幾本明斯克的旅游宣傳雜志,居然還有意大利語的。
“原來外面那條河叫斯維斯洛奇河,是第聶伯河的上游支流。”其實第聶伯河是什么河安東也不知道,但他說得仿佛自己已經(jīng)去游覽過一樣。
“這兒教堂好多……誒你看,這是不是我們下午過來的時候路過的教堂。”安東把雜志伸到加圖索面前,加圖索正在看牌,頭也不抬地說,“嗯嗯,就是之間見過的那個?!?/p>
“整個都是紅色的教堂也沒別的了吧,”因扎吉是上家,現(xiàn)在無所事事,湊過來看照片,加圖索立刻彈起來,“你坐好,不要偷看我的牌?!?/p>
“還有圣靈大教堂,綠色的房頂也漂亮。”安東回憶下午路過看到的城市建筑,“這里的房子都是五顏六色的。還有各種雕塑,要是能出去轉(zhuǎn)就好了?!?/p>
景點之后開始介紹美食,安東看得津津有味,還要念出來,“羅宋湯,紅菜湯……這些安德烈都吃過吧,好吃嗎?”
“也就那樣吧,肯定沒我們家那邊做得好,我下次帶你去嘗?!?/p>
“肉餅晚飯的時候吃了,這個雜肉燉菜里面還有粉條誒,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卑矕|咂咂嘴,繼續(xù)往后翻,“哇,馬斯科維奇蛋糕,這么多奶油和巧克力!”
一個靠枕飛過來,砸中了安東的頭。科斯塔庫塔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你們趕快帶他玩點別的!再這么念下去誰受得了?”
安東委屈大喊,“保羅!”
馬爾蒂尼哈哈大笑,說出來的話怎么聽都不算真誠,“我已經(jīng)阻攔過了,比利一開始拿的是臺球?!?/p>
“你要過來打牌嗎?”安東搖搖頭,“我不會玩你們這些,我看看吧?!?/p>
結(jié)果他坐在誰身后誰就輸,被迫換了一圈座位,只有坐在因扎吉后面的時候,他贏了一波大的,“以后我打牌的時候你就坐我后面吧?!?/p>
其他人對因扎吉這種作弊的行為看不過眼,因扎吉也不在意,勾住安東脖子的手加了把勁,“你覺得怎么樣,我的新室友?”
“我覺得可以有?!卑矕|答應了,他已經(jīng)習慣了因扎吉有時的靠近,像其他隊友那樣,還是看加圖索輸錢更有意思。
晚上睡覺前,安東看著因扎吉把兩片窗簾綁在一起,徹底擋住光,然后拔下電視插頭,還把房間外走廊上的燈關(guān)了。
“這個也在閃?!卑矕|指著床頭頂上的煙霧報警器,規(guī)律地閃著紅燈。
“這個沒什么,我都看不清。”習慣得到他人的尊重讓因扎吉覺得舒心,不過安東也太認真了一點,實在讓他想笑。
安東看著已經(jīng)躺好準備睡覺的因扎吉不再多說什么。不過當你突然注意到某個東西的時候,視線會很難移開,安東盯著頭頂?shù)募t點,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白天只進行了基礎的訓練,為晚上的比賽留足充分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