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回聲。這是一個空曠的地方,她害怕太大的動靜會驚擾了什么,于是不再呼喊。
“手機(jī)呢……”她摸了摸背包,卻找不到手機(jī)。
在強(qiáng)烈的心悸中,張思議站起,抬頭向上張望。旋轉(zhuǎn)了多遍的視線,終于捕捉到了線索——頭頂之上的峭壁處似乎有發(fā)出光亮的設(shè)備。
她試著攀住墻壁向上爬,卻是白費(fèi)力氣。她做不到,從小到大連樹都沒有爬過,何況是陡峭的懸崖。
一個人徒勞了一陣后,張思議在原地蹲下,陷入為難。直到她聽到一股聲音,如土地的絮語般從腳下浮起。
她緊張地左右觀察,很快意識到了聲音的由來——一群年幼的飛鼠正路過此地,并隊列整齊地向崖壁爬去。
張思議
十月!他山之石02
02“你是誰?”姑且稱它為“階梯”吧,張思議想。在視線可及的地方,腳下的“圓木”正在向高處延伸。而路面下的霧氣掩蓋之處,是什么?張思議只知道那既不是河流,也不是尋常深淵。隱隱約約之中,彩色的光滲透出來。雖然美,卻令人不敢多看。張思議想要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但此刻只能面向這條唯一的路。單純的等待,比做點什么更加讓人焦慮。于是,她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腳伸向一級階梯,緩緩地將身體前傾。階梯下沉,有了一瞬的驚險。張思議的頭頂如同注入了利落的一針。她縮緊身體,原本就低著的身子變得更加匍匐。幸好,階梯在下沉一拳左右的落差后,又穩(wěn)定了。張思議忍著滲出的冷汗,沒有擦拭,而是用兩手抓住腳下的階梯。不前進(jìn)的此刻,她想象著自己懸浮在空中的模樣,既哭不出聲,也叫不出來。害怕。冷寂的害怕。身上的背包壓下一份扎實的害怕。在她全身停頓的兩分鐘當(dāng)中,從霧氣里偶爾鉆出了幾只年幼的飛鼠,又跑開了。她跟著飛鼠緩緩回頭,心想:該回到原來的位置嗎?她小心地轉(zhuǎn)了半圈,向來時的路看了一眼。由于霧氣升起,原來的岸邊已看不清?;厝?,大概是行不通的。她覺得自己會死在這附近。這不是她今天第一次這樣想。但事情發(fā)展到此刻,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已經(jīng)說不上后悔不后悔,考慮的范圍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這份情緒。她感到下一刻大概會死,這一刻先努力求生。于是,她轉(zhuǎn)向前方。緩慢地躬身前進(jìn)。前方的階梯依然保持著下沉、穩(wěn)定、懸浮的節(jié)奏。在數(shù)不清的節(jié)奏之后,階梯的盡頭終于在迷霧中浮現(xiàn)。眼前出現(xiàn)了一條向下俯沖的滑道?!斑@是什么……”滑道如同龍的脊柱,展示著鱗片狀的節(jié)理。張思議下意識地摸了摸xiong口和喉部,被壓抑的咳聲潛伏在那些位置,快要沖出身體擾亂她的呼吸。她小心地呼吸,小心地卸下背包,拉開拉鏈并找出一只儲霧罐。取下噴蓋,仰起頭,張開嘴,她向著口腔擠按了三下噴頭。在空無一人的茫然之中,張思議暫時冷靜下來…
02“你是誰?”
姑且稱它為“階梯”吧,張思議想。
在視線可及的地方,腳下的“圓木”正在向高處延伸。
而路面下的霧氣掩蓋之處,是什么?張思議只知道那既不是河流,也不是尋常深淵。隱隱約約之中,彩色的光滲透出來。雖然美,卻令人不敢多看。
張思議想要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但此刻只能面向這條唯一的路。
單純的等待,比做點什么更加讓人焦慮。
于是,她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腳伸向一級階梯,緩緩地將身體前傾。
階梯下沉,有了一瞬的驚險。
張思議的頭頂如同注入了利落的一針。她縮緊身體,原本就低著的身子變得更加匍匐。
幸好,階梯在下沉一拳左右的落差后,又穩(wěn)定了。
張思議忍著滲出的冷汗,沒有擦拭,而是用兩手抓住腳下的階梯。
不前進(jìn)的此刻,她想象著自己懸浮在空中的模樣,既哭不出聲,也叫不出來。
害怕。
冷寂的害怕。
身上的背包壓下一份扎實的害怕。
在她全身停頓的兩分鐘當(dāng)中,從霧氣里偶爾鉆出了幾只年幼的飛鼠,又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