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發(fā)覺到這兩個女子好似有什么不對勁的時候,副將立刻跟上來了,但是他沒有直接去驚動鎮(zhèn)南王,而是悄悄溜回了鎮(zhèn)南王所住的外間中。
要匯報,也得先查出來是什么緣由,才能稟告到王爺面前去。
外間內(nèi)寬敞明亮,一進門,迎面便是一張漆黑如墨的木茶案,茶案上還擺著用剩的吃食,副將放慢動靜走到茶案前慢慢蹲下,擰著眉瞧著這幾盤點心,還有一壺酒,秦禪月坐的方位旁邊擺著酒杯,這酒杯跌到了地面上,將地面上的白毛兒羊毯都潤shi了一小塊。
玉色酒杯落在地上,也無人撿起來,只孤零零的倒著。
副將沉吟片刻,選擇將秦禪月和柳煙黛吃過的東西仔細檢驗了一番。
他是個聰明人,她們二人吃過東西之后,秦禪月突然便被扶出去了,瞧著面色也不對,他心里便留了個心眼,回來便來查一查她們用的東西。
吃的糕點倒是沒什么問題,但是這酒——
副將將酒送到唇舌邊,稍稍品嘗了一口之后,驚覺這酒中竟然有藥!而且竟然是那種腌臜藥!
這是誰送來的酒,竟是給夫人喝了!
副將匆忙站起身來,下意識望了一眼內(nèi)間的門。
木門還關(guān)著,里面躺著一位“昏迷”的將軍。
他踟躕片刻,不敢直接叫醒,而是選擇跟上柳煙黛。
柳煙黛當時正鼓著一口氣,奔到后院去。
她借著這一口莽勁兒,將平時不敢干的都干了,先是將所有人都摒到院外去,后讓八個男人在廊檐下站好,然后挨個兒盯著他們看。
柳煙黛細細挑選之后,挑出來了一個長得最好的親兵,瞧著也就弱冠年歲,高大威猛,讓她很是滿意。
副將剛到,正趴在墻頭上,順著墻上的菱形鏤空花窗往里看,他才這么一看,便聽見柳煙黛指著一個男人說道:“你,現(xiàn)在去沐浴,馬上洗干凈,半刻鐘之后跟我出來!”
副將瞧見這一幕,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站都站不住了,轉(zhuǎn)頭就往王爺?shù)膸恐信苋ァ?/p>
完蛋了,世子夫人給夫人選上男寵了!還在鎮(zhèn)南王的眼皮子底下??!
在這一刻,副將覺得自己的八輩族譜都在顫抖。
真要是讓夫人在鎮(zhèn)南王眼皮子底下跟別的男人睡了,那可真是太歲爺腦袋上動土了,夫人不用怎么樣,他這一身皮都不用要了!
于是他連滾帶爬沖回了鎮(zhèn)南王的廂房里。
他穿著鐵靴,一跑快,便將那木制地板踩出“咣咣”的動靜,一路跑到鎮(zhèn)南王的廂房里,竟是直接撲進去,跪在地上喊道:“不好了,王爺,出大事了!”
此刻,廂房間一片寂靜。
鎮(zhèn)南王的床榻靜了幾息后,終于有了動靜。
那一直躺著的高大男人緩慢從床榻間坐起,一雙輪廓鋒銳的單眼平靜的看向副將。
他靜坐于此,如巍巍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