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堂堂太子,哎……
不過,太子也不是全然沒用的,您瞧,這眼下弄拙成巧,她還真的有了孩子。
“你這孩子——”秦禪月要被氣死了,伸出長長的手指甲戳了戳柳煙黛的腦袋,道:“你天生就是個吃虧的命!”
柳煙黛是那種路上見到了乞丐,會把自己身上唯一的包子給出去,然后自己餓肚子的人,在人人精于算計、絕不肯吃虧的長安里顯得又鈍又圓。
長安人,都是自我以上努力去舔,自我以下隨便去踩的性子,自我以上,你欺負(fù)我,我就要想辦法報復(fù)你,自我以下,我看見你我就欺負(fù)你,一個個心底里都拿著一把算盤,就連秦禪月都不能免俗,身在長安這個大染缸里,她為了一個爵位,也是舍生忘死的拼,到了手的肉她也不肯吐出去,只要自己吃飽,不管別人死活。
就如同放棄白家、不肯相救那一日的事兒,其實每時每刻都在上演,所以,為了保證自己不是下一個“白家”,為了讓自己能端端正正的站在榮華頂端,秦禪月只能對別人更狠。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秦禪月從來沒覺得自己錯過,因為不只是她,就連她的父親,她的祖母,她的上上輩,也都是如此,才能活下來。
也就只有柳煙黛這么一個異類,只要別人不是故意的,她就真的能原諒對方的行為。
哪來的蠢孩子啊!那天得被人把骨頭都嚼碎了吃了去!
“罷了。”秦禪月捏了捏拳頭,道:“今日事兒先這般,山里那個人你仔細(xì)找一找,能找到最好?!?/p>
柳煙黛問:“找到怎么辦?”
找到就給他滅了口!
秦禪月溫柔的摸了摸柳煙黛的腦袋,道:“你不用管?!?/p>
柳煙黛乖乖點頭。
瞧著自家兒媳婦這般乖巧,秦禪月更恨,心想,滅口之前得給這王八蛋剪了根!什么賤東西!
秦禪月這頭下了狠心,那頭還得另約一趟太子。
今天她跟太子剛坐下還沒說上兩句話,那頭周家人就來砸場子了,事兒也沒談完,后來她也不敢折返回去,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二樓雅間的端倪,明天還得見面談。
今天晚上,她得趕忙派幾個人去山里瞧瞧。
而于此同時,太子也向手下的人下令了。
“給孤帶個驗尸的仵作?!碧右浑p眼爆發(fā)出少見的精光,道:“隨孤去大別山?!?/p>
今夜可要周總管伺候?
深夜,
大別山。
自古逢秋悲寒涼,山中日落更寂寥。
大別山的山路掩蓋在夜幕之下,像是沒有盡頭,
處處都是層疊的山巒,
樹木有序的生長,
抬頭間,樹冠相避,有幾縷月華順著縫隙落下來,照著山中覆滿落葉的土地。
而在這漫無邊際的山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