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安說,這支玉簪的樣式是扶喻所繪制。
姜令音將玉簪把玩在手中。
簪頭是一只金色的累絲蝴蝶,蝴蝶身上鑲嵌了紅藍(lán)寶石,四處又點綴了大小珍珠若干,華貴且精致。
她欣賞簪子時,籍安還說了一句話:“陛下說,令主子便如同蝴蝶一般引人注目,且獨一無二。”
仿佛是在印證他先前回答姜令音的話——她不必與旁人相比。
獨一無二。
姜令音重復(fù)念了一遍這四個字,不覺淺笑,“勞煩籍安公公替我給陛下帶一句話。”
“這只蝴蝶,只會為陛下一人停留?!?/p>
籍安將話原封不動地帶給扶喻。
扶喻啞了一晌,他雖沒出聲,可唇畔處卻帶著淺淡的笑意,籍安將他的神情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扶喻的這個笑意一直持續(xù)到晚膳前慶望帶著一只紅匣子來到他眼前。
慶望硬著頭皮道:“陛下,這是永安宮給您送來的?!?/p>
“外頭來送的侍衛(wèi)說,這是祺婕妤娘娘讓他轉(zhuǎn)交給陛下您。”
扶喻沒說話,示意他打開匣子。
慶望小心翼翼地打開扣上的鎖,將蓋子掀起。
他余光迅速瞟了一眼匣子里的東西,而后屏氣凝神地退到帝王身后。
映入眼簾的,是一塊翡翠玉佩,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玉佩下方,卻壓著一摞字跡滿滿的紙張。
扶喻皺著眉掃了一眼,心里有了計較。
他抬眸,語氣不明:“祺婕妤可還說了什么話?”
慶望不敢隱瞞,將侍衛(wèi)傳來的話一字不差地告知他:“祺婕妤娘娘說,太后殿下的壽辰將近,今年她身子不適,不曾來得及給太后準(zhǔn)備壽禮,只在病中抄錄了一份經(jīng)書,祝愿太后殿下鳳體康健,長樂未央?!?/p>
他頓了頓,緩聲:“祺婕妤娘娘請陛下代她交給太后殿下。”
受傷有人在謀害令貴嬪。
扶喻的目光在抄錄的經(jīng)書上的簪字小楷上劃過,神色平靜,眼底深處卻浮現(xiàn)出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冷意。
好端端的向他提及太后壽辰,雖沒有明說自己的目的,但是想要提醒他,繼而得到什么不言而喻。
見自家陛下不說話,慶望不禁在心底為祺婕妤暗暗惋惜。
恩情總有消耗完的那一日,祺婕妤若是真心想給太后準(zhǔn)備賀禮,又為何偏要加上那一句“今年她身子不適,不曾來得及為太后準(zhǔn)備壽禮”?不就是因為如今她被禁了足嗎?且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給陛下送來一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