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度數(shù)低的香檳,喝多了依然上頭。旁邊的貝嘉麗雙頰酡紅,講話沒有往日利落凈爽快,反應遲鈍地搖著骰盅。
印蕓竹覺得腦海起了層濃郁的霧,昏沉著迷失方向。她閉上雙眼,感受靜坐時的頭暈目眩,終于強撐不住,起身對身旁人道。
“嘉麗,我想去趟衛(wèi)生間?!?/p>
“哎,不會是想趁機逃跑吧?”見她站起來,坐對角線的女孩調(diào)侃。
“那可不行,留下來繼續(xù)喝?!?/p>
“對對對,這才哪到哪兒啊?”
此起彼伏的起哄聲讓印蕓竹下不了臺,幸好貝嘉麗大手一揮,主動傾斜雙腿:“別鬧,我朋友比較靦腆。”
逃離令人窒息的狹小卡座,印蕓竹松了口氣。不知是不是長時間宅在家,今晚和人打交道,讓她感到幾分窘迫。
骨頭酥酥麻麻的,體內(nèi)的血氣直沖臉上。也許從來沒試過酒量,今天的狀態(tài)不太對。
上完洗手間就回家吧,到時候和他們說一聲,順便將酒錢a過去。
心中盤算,她走進衛(wèi)生間。
锃亮的黑色瓷磚印出頂燈的光暈,干凈到?jīng)]有水漬的洗手池前,一個女人雙手撐在臺面兩側(cè),彎腰似乎在醒神。
不知放置什么香薰,熏得人太陽穴鈍鈍的。在酒精的催化下,印蕓竹更加難受,捂住xiong口打算進入隔間催吐。
“唔——”
女人的悶哼傳入耳中,她頓住腳步,卻見對方身形趔趄,險些栽倒在地。
到底不忍心,印蕓竹走上前,及時扶住女人的手肘,關(guān)切道:“你沒事吧?”
當整個人的重量壓。在身上,她并不好受,胃部本就翻涌,此刻難受得厲害。
純黑柔順的長發(fā)遮住半面臉龐,看不清她的臉,應當是個氣質(zhì)女人,似乎在哪里見過。此刻她狀態(tài)極差,臉色被明晃晃的燈照得慘白,氣息急促到快喘不上來。
“要不我?guī)湍憬信蟆庇∈|竹和她拉開距離,生銹的大腦慢慢尋找對策。
她沒應付過這種場面,胡亂摸索衣服口袋,想要打電話尋求幫助。
誰料下一刻,身前的猛力將她撞上墻壁,后脊椎刺穿般的痛,還沒來得及反應,女人雙膝懸空,快要半跪下去。
煙酒燃燒混雜的氣味被香水沖散不少,是清新的柑橘檸檬,隨著垂落的發(fā)絲揮發(fā)。后脖頸一疼,印蕓竹被強迫著壓下頭。
溫熱覆上唇時,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女人親了她。
原來那個人是江夢合
曖昧燈光揉進微醺的體內(nèi),酥酥麻麻的電流感循著身體彌漫到四肢百骸,印蕓竹僵住,劇烈反抗著。
“別動……”女人開口,嗓音磁性喑啞,醉酒后音調(diào)打著飄,令人耳根一熱。
愣怔之際,印蕓竹迅速回神,她抬手撩開對方臉龐的發(fā),對上一雙迷離的眼。蕩漾著扭曲的燈光,以及印在眼底的,兩個小小的自己。
“你清醒一點?!彼粔浩鹊么贿^氣,拍拍女人的臉頰,才發(fā)現(xiàn)燙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