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印蕓竹脾性溫順平和,也不會去吃回頭草,更何況是這種觸及底線的事。
想到這里,她指著江夢合:“你逼她的是不是?是不是你逼的她!”
任由對方情緒爆發(fā),女人依然雙手環(huán)xiong不為所動(dòng),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瘋子。
而在淋浴的印蕓竹,早在聽到第一聲爭吵,便急匆匆穿上衣服走出來。
見到人的這一刻,她愣住:“嘉麗,你過來怎么不打聲招呼?”
被熟人撞見這一幕,她羞。恥到抬不起頭,更不敢看對方的眼,仿佛自己成了反叛者。
見人完好無損,精神狀態(tài)也尚可,貝嘉麗連忙把她拉到身后,又仔細(xì)檢驗(yàn)肩膀和小臂有沒有傷口:“她沒把你怎么樣吧?”
一觸即發(fā)的氣氛退潮般散去,印蕓竹忽然不知道該解釋什么,多次開口又閉上。
貝嘉麗還急切地撩開她半干的發(fā),見上面遍布吻痕,不自在撇開眼。
印蕓竹的反應(yīng)說明一切,她從開始的急迫激動(dòng),慢慢冷靜下來,再到最后帶著沉痛的不可思議。
“你和她……”她不敢細(xì)想下去,用期許的目光,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
印蕓竹抬眼,越過貝嘉麗的肩膀與江夢合對視。女人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撐在柜旁促狹地欣賞這一幕。
她絲毫不慌張,甚至運(yùn)籌帷幄,似乎篤定印蕓竹絕不會說,利用后者還未泯滅完全的同情心。
印蕓竹的腦海中忽地浮現(xiàn)對方剛才的話,那魚死網(wǎng)破的決心,像要拉著自己深陷掙。扎不得的泥潭。
她不敢賭,以她對女人淺薄的認(rèn)知,就足以不擇手段到讓自己妥協(xié)。
于是,印蕓竹抬手握住貝嘉麗的肩膀,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
“嘉麗,這是我和她的事情。”
“很多暫時(shí)解釋不通,連我們自己也在捋清,等以后找個(gè)合適的時(shí)機(jī),再告訴你,好嗎?”
言外之意,不希望外人插手。
貝嘉麗仍然出于不可置信的狀態(tài),直到肩膀被拍了兩下,回過神來:“什么意思?”
“我暫時(shí),可能會和她頻繁見面,家里那邊希望你替我保密——”印蕓竹想到什么,特意提醒,“印璇也不要說?!?/p>
江夢合頓住,聽到最后這句話,失去了耐心,抬手?jǐn)r下兩人。
“你可以回去了?!彼?,像是在對貝嘉麗挑釁。
“印蕓竹你可真行。”
貝嘉麗似乎誤會了,像被一對分分合合的情侶折磨得不成樣的朋友,瞪向印蕓竹,又剜了眼江夢合。
“不想管你的死活。”她憤憤,想不明白為了談戀愛,連底線都不要。
“有我管她的死活?!苯瓑艉腺嗽谟∈|竹的肩頭,像勝利者的宣告。
目送貝嘉麗拽著包怒氣沖沖離開,印蕓竹推開肩上沉甸甸的重量,冷聲:“你滿意了?”
“不滿意,”江夢合淡淡,“她永遠(yuǎn)消失我才滿意?!?/p>
“滾!”印蕓竹把包住shi發(fā)的毛巾扔進(jìn)她懷里。
很少這樣惡語相向,這對她而言是很重的字眼,足以見得對江夢合的唾棄。